斯洛帶著毒包回來了,模樣極其淒慘。
“……塗上傷口,彆讓夭夭醒來看見你這副樣子,會嚇到她的。”
司巫大人眸光極淺的落在他身上一瞬,毫不在意,僅僅一瞬便又淡漠收回。
但是出於職業操守,淵依舊是扔給斯洛一個裝了藥品的白瓷瓶。
之後便再懶得管他,端正雅姿地坐在了床沿,自顧自地繼續剝著自己早已準備好的一串紫果。
多日的相處,淵發覺葉夭夭很喜歡吃果子。
尤其是那種果肉飽滿,含水量多的水果經常是吃的一個都不剩,她還會揹著他偷偷摸摸的去山嶺之上的樹林裡麵摘果子吃,一次、兩次……他冇有去阻止過,佯裝不知道。
但每天給她準備的吃食中,鮮果的分量明顯重了許多。
瓷白漂亮的手指細細的剝著「紫果」,認真而又專注。
肩頸筆直,姿態優雅清貴,修長指尖溫柔精細地似是在雕琢一件至高無上的藝術品,容不得馬虎半分。
晶瑩剔透的「紫果」珍貴少見、且有難得的藥用價值。
果肉飽滿水量居多,輕輕一用力便會破開一道小口子,流出清澈誘人的果汁。
瓷白漂亮的指腹上沾染了些許,隱隱泛著淡紫。
淵微怔了一瞬,倏爾凝了眉目,魅紫眸低透露出了幾許不悅,不知從哪找了一塊雪白乾淨的帕子,輕輕將其擦拭去,直到指尖乾燥無異這才罷休。
破了口的果子被全部丟棄。
他不喜歡有殘缺的破損品。
給她的,隻能是最好而完整的。
剝完且冇有破口的晶瑩果肉被擱置在了瓷白漂亮的盤子裡,花紋雅緻,果子大小殊同、整齊密列地排好,被雪白無瑕的瓷盤映襯的更是剔透漂亮、鮮嫩可口。
現在隻等著夭夭,醒來食用即可。
淵微撐著額,垂眸注視著少女,微涼指尖撫著少女白淨脖頸間的紫晶項鍊,忍不住摩挲了幾下,目光微沉,透露出幾許深思。
柔順墨發傾瀉而下,髮絲分明,柔順飄逸的讓人驚歎。
……
斯洛敷好藥之後,進來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畫麵,當即便愣住了——
清貴奪目的司巫大人坐在床沿,單手撐著精緻下頜,姿態從容優雅、透著幾許懶散,眸光穩穩落在床上昏迷的小雌性身上,魅紫眸底帶著幾縷淡笑,是從來都冇有見過的柔和……
“……”
琥珀色的眸子陡然一凝,手心不由的攥緊。
是他多想了嗎?
司巫大人為什麼對夭夭那麼好?
僅僅隻是因為他司巫的職責……嗎?
不知為何,看著這麼一副和諧無比的畫麵,斯洛的心越來越沉,壓抑的像是要窒息、喘不過來氣,心臟的微痛感提醒著早便有了的猜測恐怕已經成了事實。
他緊攥了拳頭,驀然上前幾步。
“司巫大人,夭夭是我救的,她的撫養權在我這裡。”
似乎是在著重強調些什麼,咬出的字眼格外強烈,強忍著某種冷意,“這幾天麻煩你了,夭夭在你這裡花費的晶石還有藥品,我會儘快補上來的!”
“……嗬,你認為夭夭是你的嗎?”
驀然回眸,司巫大人勾唇睥向他,隻是那笑容中透露著太多的冰冷與不屑。
淵起身上前,極大的壓迫感瞬間爆發,如攜來了極地冰寒一般讓人脊背發涼,冷汗森森——這是王獸對於普通獸人的最基本王階鎮壓。
斯洛不自覺聲音發顫,一股想要臣服的軟弱突如其來,但還是咬牙強打著精神,嗓音帶吼,“你什麼意思?”
“她不是你的,也並不屬於我……更準確來講,夭夭不屬於任何人,包括這個獸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