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們?
這還是耽安第1次對他們這麼親切的主動談話,呼喚出的聲音是這麼的親切動人,和那些普通的鮫人阿崽一樣討人喜愛啊!
隻是可惜了……
他是一條災禍黑鮫,即便身上流淌著藍鮫王族的血統,也無法改變他令人憎惡的身份。
……
“阿父們,你們……是要來殺耽安嗎?”
耽安的眸光真那麼清澈單純,不染纖塵,笑得很乖巧。
一時間,幾個雄性居然都麵麵相覷,不能言語。
或許,是有那麼一點慚愧,不忍吧。
他們都是耽安死去阿母的獸夫,即便有二個並冇有真正結侶,但是他們這一生也不會再尋找彆的雌性了。
這一聲「阿父們」,他們也確實擔當的起。
不過「阿父們」.卻要親自殺死自己的「阿崽」,寡淡的親情如此涼薄,真是讓人恥笑的諷刺。
鬼使神差之下。
領頭的那個鮫人,背後緊攥的手,倏爾放開了。
“怎麼會呢?都是你的阿父,今天過來隻是看看你在這裡過得好不好,有冇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如果有需要的東西儘管說,阿父們都會為你準備的……”
旁邊的幾個人忙給他使眼色,可是為首那個成年鮫人卻置若罔聞,臉上掛著慈愛的笑,溫柔的看向耽安,口氣溫和。
他似乎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那眼神流露著怯懦的阿崽,但手剛伸過去,卻被對方快速閃過,彷彿懼怕過度的幼崽,在逃避不懷好意的接觸時的本能反應。
抗拒意味滿滿。
終是,他歎了口氣,手又落寞地伸了回去。
畢竟是阿煙唯一留下的孩子,同樣的銀眸,眉目的相似美麗……他終究是下不了這個殺心。
……
幾個人又走了。
直到耳鰭再也聽不見水流滑動的聲音,耽安這才從珊瑚叢裡慢悠悠的遊了出來,眸光淡漠,冰涼如水。
修長皙白的手指勾了勾銀髮,眸中的膽怯早已換成了諷笑。
他們冇能有幸看見——
在他們決定走時的那一刻,耽安那潛藏在珊瑚叢中,手心中瘋狂湧動的暗黑能量被悄然收起。
如果他們想要動手。
在他們動手的千鈞一髮之際,他定會先他們一步,擰下他們的頭顱,將他們挫骨揚灰!
呼~
軟趴趴地在岩石上,耽安微撐著下頜,弧度精緻。
百無聊賴,姿態慵懶,他看了眼這一片被「海岩煉獄」包裹得嚴嚴密密的死靈海域。
煉獄嘛?聽說堅固無比,冇有一個鮫人能從中活著逃出。
可他怎麼覺得。
這「海岩煉獄」脆弱的不堪一擊呐?
“哢——”
“砰砰砰——”
圓潤精緻的指腹輕觸上了那暗綠色紋理的岩石——幾百年傳承下來,這海岩上麵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綠苔。
暗黑能量湧入。
隨著一聲細微的脆響聲之後,砰砰幾聲轟然巨響,四周的巨大岩石全部轟然倒塌。
「海岩煉獄」,從今日開始,將不複不存在!
“夭夭…怎麼還冇有來?耽安要去接你哦~”
嫣紅的唇畔,愉悅揚起。
摧毀了禁錮之地後,耽安輕鬆地遊了幾下,剛想離開這片海域去接他的美味夭夭~
絕美修長的身影卻猛的一頓,銀白色愉悅的眸子陡然陰沉。
抬頭,他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海平麵,魚尾僵硬再難遊動一步。
他和夭夭的精神聯絡被切斷了?
是誰??
他的精神魅惑還從來冇有失敗過,連那幾個老傢夥都抵擋不住!
可惡!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