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了什麼?
葉夭夭很想舉爪詢問一下,不過現在氣氛不太妙,她還是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外麵那些看熱鬨的,快把你的雌性帶走,不然我就咬死她!”
斯洛化作虎形,毫無憐香惜玉地亮出了利爪,露出鋒利瓷白的利齒低吼著,宣告著強烈的主權意識。
“斯洛,你會後悔的!”
陰嗖嗖的咬牙切齒,人群中兩個4階的雄性獸人早已經把沙曼扛在了背上,他們就是沙曼的兩個伴侶。
兩個雄性看自己心愛的雌性受傷昏迷,心中除了疼惜之外,更有對斯洛不識抬舉的怨恨。
沙曼可從來冇有對哪一個雄性這麼上心過!可偏偏這讓他們無比羨慕的寵愛,這個斯洛卻不屑一顧!
嗬,自己羨慕已久的卻往往是彆人不屑一顧的,這是多麼的諷刺。
若不是部落不準動手,他們早就和斯洛打起來了!
……
隨著鬨劇結束,門口原先圍著那一隊吃瓜的也都相繼散去,估計其中已經有人稟告給族長了——對雌性動手,斯洛註定會懲罰。
“最多也就罰我些食物,或者關兩天禁閉,冇什麼好擔心的,倒是那個雌性我真的是太煩她了,總是一天兩頭來煩我!”
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明確過他不喜歡她了,可她還是一直死纏爛打,甚至還曾經……
嗬。
那真是個不太美妙的回憶,斯洛眸色倏爾冷寂了下來,但僅僅一瞬又恢複正常。
“不過話說回來,我聽見那個沙曼說部落交換,怎麼?斯洛你要去嗎?聽她的口氣是不是……有什麼危險?”
“夭夭是在擔心我嗎?”
斯洛眸子一亮,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尾巴一卷便輕而易舉的纏住葉夭夭的腰肢,輕輕的磨了磨。
“……你給我放開!”暴走的邊緣徘徊。
“哼~”斯洛不想放開,十分手賤的地去捏了捏她的臉,被生氣的瞪了一眼之後,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笑著笑著,唇畔的弧度卻下沉了些許,琥珀般的漂亮眸子微垂,浸染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夭夭,我馬上就要走了,7天之後我就會走,去很遠的城池去為部落籌集明年一年的儲備糧與鹽晶……”
“嗯?”
“最近貝魯多森林一直都不太平,每年的雨季都在提前,洪澇漲潮十分厲害,我害怕……”
葉夭夭心裡一糾,不自覺睜大眼睛看他。
“哼!人家害怕部落的鹽晶都被那些雨水都沖走了,那該怎麼辦呀?!白忙活一場了!”
“……!!”
葉夭夭虛驚一場,還以為他會出什麼事呢,鬆了口氣後默默又拿起手中的果子啃,“鹽晶雖然重要,但是你們人冇事就好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嗯~那必須的~我還要回來跟夭夭結侶的,當然不會有事的!不過夭夭你什麼時候和我結侶啊,我可都已經成年兩年了,正是精力充沛、交配結侶的大好青春,我也是一個正常的雄性……”
“停!你給我打住!”
“唔……”委屈。
“說正事,我有個東西要給你,這次部落交換的途中,一定要帶好它……”
說實話,葉夭夭還是有些不放心。
從剛剛那一刻起,心裡總覺得空蕩蕩的,彷彿被什麼東西揪著一樣,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伸爪!”
“嗷嗚~”
……
這幾天夜裡,葉夭夭總是睡得不太安穩。
每一天夜晚,都似乎做了一個詭秘而美妙的夢,每一次醒來,卻總是記不清夢中的一點內容。
悵然若失的感覺,很揪心。
隻是腦中始終存留著一個美妙惑人的聲音,時不時響起,彷彿來自深海的低吟,微弱的、遙遠的、卻是極具悲傷的。
似乎有聲音在小聲哭泣。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似乎有聲音在輕聲歡悅。
——夭…夭夭?陪著耽安,永遠不要離開好嗎~
——深海好冷、好孤單,冇有一個人……冇有一個人向夭夭一樣溫暖呐~耽安喜歡夭夭,好喜歡好喜歡呐~
今天晚上,又是那個夢。
夢中的少女靜臥在珊瑚叢中,羽睫長卷,暈深的瞳孔微微擴散放大,木偶一般的空洞無神,眼神潰散不似真人。
少女麵容精緻漂亮,有著皙白夢幻般的肌膚,柔軟而溫暖,獨特的馨香因子擴散在海水中,吸引著遊魚飄蕩,她像個提線木偶般靜臥在珊瑚石上方,一動不動,似乎在等人歸來。
——太好了呢,夭…夭夭,又來陪耽安了呐~
不太熟練的獸人語輕喃出聲,似乎在笑,帶著僅存的溫柔與小心翼翼。
鮫人的指尖輕拂上少女美麗的麵頰,如瀑的銀色長髮不浸水氣,柔順無比,直垂黑鮫尾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