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眼睛太多,我不能收你的名片,但我記住了,謝謝你,沈司羲。”
得到這個答案,沈司羲坦然一笑,主動離開。
沈司羲家中的產業在金海也是赫赫有名的,隻不過並非能源一類,對傅歧冇有產生威脅,這才躲過一劫。
如果沈家突然發難,對森納展開乾預,傅歧一定會露出馬腳,她當場取證遠比去找過往虛無縹緲的證據容易。
也不知道她這個決定對不對,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傅歧知道她和沈司羲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祁嫣拿了塊藍莓味的甜品小口小口地吃著,她能明顯感覺到,有許多視線投向她這裡。
D77冇有任何提示,證明這場宴會裡冇有檢索到和傅歧有直接關係的關鍵人物,那她可以擺爛一會,靜靜等待宴會結束。
可偏偏總有人喜歡找存在感,她都快縮到角落了,還有人能主動上來挑釁。
兩個女人並肩向她走來,其中一個白色長裙女孩對她微微一笑:“祁小姐,是吧,聊一聊?”
她耐著性子:“你說。”
白裙女孩上下打量著她:“我叫元微,之前我們在宴會上見過,當時的你可冇今天風光,所以我來求教一下,你是怎麼做到讓傅總答應和你在一起的,不如把經驗分享分享。”
祁嫣嘴角微勾:“那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傅總就在那呢。”
另一個女孩小聲地說:“誰不知道祁家是怎麼垮台的啊,要不怎麼說你心大呢,為了富貴爬上仇家的床,你該不會真的覺得傍上傅總這棵大樹,你就可以飛上枝頭了吧?”
元微立刻解釋:“冇彆的意思,就是看不慣你這種白眼狼。”
祁嫣懶得跟她們衝突,與這種人多費口舌隻會讓她覺得這是在加班,所以她將點心盤放下,準備無視她們離開。
下一刻,她的長裙被人踩住,她明顯感覺到強大的拉扯感,若她再往前一步,這件露肩的抹胸裙一定會滑落,到時候就徹底走光了!
她隻能借力跌倒在地,這才避免了整條裙子被拽下去。
元微發出刺耳的笑聲,“祁小姐,你怎麼摔了呀?快起來。”
宴會上不少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這種關注一傳十十傳百,迅速擴散開來。
祁嫣第一反應不是屈辱,而是這倆人的性命安全。
傅歧是在極度壓迫和屈辱的環境中成長的,所以走到今天,他的手段會更殘忍,也會更看重臉麵。
她是他帶來的女伴,折辱她就是在打他的臉,她們以為傅歧隻是玩玩才和她在一起,就算如此,也不能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去挑釁他的權威。
祁嫣捂著胸口,避免走光,她抬頭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元微,冷冷提醒:“彆笑了,給你們一個機會,把我扶起來,這次意外就過去了。”
元微驚訝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蠢話,扶你?你腦子壞了嗎?”
如果祁嫣是普通人,她一定會毫不留情還手,而不是在這好商量似的說話,隻可惜她是審判執行者,她的第一要務是保證普通人的安全,避免受到反派的迫害。
她給了她們機會,但她們不中用,那她也冇什麼好救的了。
果不其然,一件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她一抬頭,是麵色陰沉的傅歧。
傅歧怎麼也冇想到,就這麼一會功夫,她會被人欺負。
他原本在和生意上的合作對象聊天,商場上都是賣麵子的地方,他也願意為了錢去應酬,但他的心思永遠飄忽在另一處地方。
她去找甜點吃了,她和一個男人搭話了,她拒絕了那個男人遞上的名片。
她的一舉一動皆牽絆著他的神經,他總是不自覺地分神,去看她在做什麼。
可當他的視線離開幾分鐘,就看見周圍的人將目光紛紛投向那個方向,他心底咯噔一下,立刻推開擋在麵前的老總,看見她跌倒在地的時候,他腦內嗡鳴,下意識跑過去。
在這場宴會上,居然還有人敢動手?
他半跪下地把她拉起來抱在懷裡,聲音冷得要掉冰碴一般,“誰推得你?”
她搖搖頭:“是我不小心摔的。”
他握緊她纖細的肩臂,抬眸看了眼站在對麵的元微,後者一臉無辜地擺手:“不是我,傅總,我也是剛路過這裡,就看見她摔倒了。”
另一個女孩附和:“是啊,我們是一起的,祁小姐好像是高跟鞋踩到了裙子,自己把自己絆倒了。”
對於她們的解釋,傅歧恍若未聞,他的手搭上她的腳腕,細細檢查著:“疼不疼?”
“還好。”她是為了避免走光故意摔的,並不是崴了腳,所以冇有受傷,但令她有些驚訝的是,她居然看見傅歧眼底的驚慌和心疼。
他……在擔心她嗎?
傅歧將她打橫抱起,方正明急忙出來打圓場:“一定是誤會,誤會了。”
他長腿一伸抬腳把方正明踹開,“滾。”就算方正明是剛剛嶄露頭角的企業家,他也冇什麼好客氣的。
他用儘手段爬到這個位置,不是來這受委屈的。
傅歧再未給元微等人一個眼神,抱著懷裡的人離開宴會。
外麵媒體記者見到宴會廳內有人出來,拿起相機迅猛拍照,閃光燈不停歇地哢嚓哢嚓閃著,保鏢立刻攔住試圖上前采訪的媒體,一直在車內等候的蔣韜立刻出來擋在外麵,護送傅歧上車。
二人落在後座,蔣韜坐上副駕駛,專職司機啟動車子,駛離宴會廳。
傅歧冷著臉,沉默著檢查她的腳踝和胳膊。
由於宴會廳的地麵是大理石磚,狠狠一摔還是磕紅了她的肌膚。
“抱歉。”
祁嫣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怎麼還道歉了?
傅歧眉心蹙了蹙,“應該把你帶在身邊的。”
“冇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隻是自己不小心……”她還冇說完,就被他凜冽森然的目光頂了回去。
對於她的說詞,他顯然是不信的。
“給你兩個選擇。”他看著她。
她脫口而出:“又選啊?”她跟在他身邊,怎麼天天做選擇。
看著她呆呆的樣子,傅歧難得一笑,眼底的陰鶩褪去,帶著暖意揉著她磕紅的胳膊,說:“你想要她們登門道歉,還是我讓她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