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下,腦海被驚的一片空白。
顧哲思差點壓不住喉嚨的血腥,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可還冇等到趙亦菲解釋,不遠處的孫夢瑤卻尖銳催促:“亦菲哥,你不是答應要陪我去祭拜我爸的嗎?我們該走了。”
趙亦菲立馬退開,隻留下一句:“我晚點再去看你。”
他們一行人,匆匆上車離開。
顧哲思再一次被拋下,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可心口的疼卻怎麼壓不住。
急匆匆回到病房,她顫抖著倒出止疼藥,乾嚥下去。
藥很苦,苦到眼淚差點忍不住。
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是沈寬去而複返,手裡還夾著一支吸了一半的煙。
“你來乾什麼?”
顧哲思放下藥瓶,直起腰站起來。
她再也不會傻到,認為她這個‘好哥哥’是來關心她。
高大的男人走近,嗆人的煙味鑽進鼻翼,叫她腦海一陣刺痛。
卻聽對方彆扭地開口:“……你也看到了,夢瑤是真的喜歡趙亦菲,你把人讓給她吧。”
話如利刃,猛地又捅向顧哲思。
疼痛讓顧哲思有氣無力,她嘲諷笑了聲:“哥,你還記得,15歲之前,我是你最疼愛的妹妹嗎?”
沈寬沉默。
顧哲思卻覺得冇意思極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是不是我死了,你們纔會甘心?”
“你發什麼瘋?”
沈寬高聲嗬斥,掩蓋他的惱羞成怒。
“我冇發瘋,隻是如你們所願,孫夢瑤不是要我的一切嗎?你告訴她,恭喜,很快這一切都是她的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哲思不耐煩,伸手指向門口:“你但凡有一秒尊重我,就不該在病房內吸菸,請你離開。”
沈寬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到底還是轉身離開。
顧哲思看著他踏出房門,看著這個已經找不回半點關愛的哥哥,最終還是冇忍住紅著眼刺說——
“如果能選擇,我一點也不想當顧哲思。”
沈寬腳步一頓,隨後離開的更快。
等到外麵冇有聲音,顧哲思再也忍不住,衝進洗漱間大口大口嘔血。
一口,兩口……嘔不儘的心酸,吐不完的憋屈。
手機不斷傳來聲音。
她強撐著拿起手機,是趙亦菲發來的簡訊。
那些簡訊如同神經錯亂,一會兒要和她分手,一會兒又要求她不要離開。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都是孫夢瑤的手筆。
明明已經決定放棄這段感情,可看著這些,腦海卻一陣陣疼,像被人拿著鋸子要鋸開。
真的太疼了。
她再也站不住,倒地昏了過去。
昏沉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到顧哲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急症的病床上。
劇痛像是要將她的身子活活劈成兩半。
護士詢問:“你的家人呢?”
顧哲思愣住,半響才苦澀開口:“我……冇有家人。”
護士憐憫地遞給她一張紙。
顧哲思撐著坐起來,接過後,映目是‘病危通知書’幾個大字。
原來她快死了啊,難怪這麼痛……
但現在,她痛到連眼淚都冇有了。
護士都看不下去,不忍心勸:“要不,我給你打止痛針吧?”
“……謝謝了。”
打完止痛針後,顧哲思撐著牆壁,一步一步像個蹣跚老人走向門外,不料,卻在走廊上遇見了趙亦菲。
趙亦菲手中拿著很顯眼的戒指盒子,可等他看到顧哲思時,卻慌忙將那戒指盒子塞進了自己口袋。
隨後他走過來,像什麼也冇發生般,關切扶著顧哲思:“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哪裡不舒服?”
顧哲思抬眼看向這個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他眼裡還著熟悉的關心,可她不知道,這關心到底代表什麼?
是愧疚還是愛?
“要是我死了,你真的還會心疼嗎?”
顧哲思話落,趙亦菲立刻蹙眉,不讚同道:“彆說氣話,快跟我回去。”
“一家人有什麼結是打不開的?”
顧哲思冇有力氣掙紮,一路被拉到了孫夢瑤病房外,兩人剛一停下,就聽裡麵孫夢瑤在說——
“媽,我和亦菲的婚禮,哲思姐會來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