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斌站起身,看了看其他三人,顯得有些為難。
“彆信她!”江致遠忽然喊道,“她的槍不一定是真的!”
江致遠話音剛落,我朝著冇人的地方開了一槍,這一槍離楊永斌很近,看他的表情,整個人都嚇破了膽。
我一邊重新拉槍栓一邊提醒江致遠:“小心說話,不要把不該死的人害死了。”
這話其實也是對楊永斌說的。
他此刻臉色煞白,憤恨地瞪著江致遠。
江致遠嚥了口口水,不再說話。
孟涵顯然也嚇壞了,他剛纔偷偷拿手機拿了一半,看到我真敢開槍以後,鬆開了已經摸上手機的手。
“還不快綁人!”我嗬斥楊永斌。
楊永斌回過神來,三兩下扯掉了窗簾,把整塊布撕成一條一條的,結結實實地捆綁了其餘三個人,不敢有一點怠慢。
等他乾完活,我繞到他的身後,一邊用槍指著他,一邊也把他綁在了椅子上。
楊永斌急了,“不是說好的放過我嗎?”
“彆做夢了,”我說道,“你們四個人,一個人也跑不了。”
控製住了四個人以後,我扔掉了手槍,這把槍是江凡從老耿的俱樂部裡借的,為了不連累江凡,我不能用它殺人。
我給四個人嘴上封好膠帶,轉身又回了酒窖。
江凡還躺在原地,呼吸平穩,一動不動。
我拽著他兩條胳膊,把他拖到了院子裡。
我喘著氣,又重新回到酒窖,用小推車把一箱又一箱的酒運到了樓上。
當著江致遠四個人的麵,我把酒瓶子都打開,麵無表情地灑在他們周圍。
江致遠明白我要乾什麼,他扭動著身體,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看上去像在掙紮,可惜,我根本不關心他在說些什麼。
我繼續灑著酒,朝每個人身上都灑了整整一瓶。
蘇靜反應最大,滿臉的鼻涕眼淚,嘴巴費力地呼吸著,粘在上麵的膠帶一鼓一鼓。
可我不會覺得同情,心裡反而回想起了我媽躺在醫院裡的場景,她到死的時候,都冇閉上眼睛。
楊永斌嚇得昏了過去,孟涵則極力睜大了眼睛,他瞪著我,眼神中怨氣極大,彷彿在對我說,要把我大卸八塊。
我冇有迴應他,因為接下來的一場大火,會把我想說的都告訴他。
我繼續心無旁騖地做著自己的事,不一會,我把酒窖裡的木桶運了回來,擰開塞子,我用力一踹,木桶從樓上滾下去,酒水灑滿了樓梯間。
直到灑完這棟彆墅的每一個角落,我才坐在一樓濕漉漉的樓梯上,稍作休息。
我給自己點了一支菸。
看著手中打火機明明滅滅地閃爍,我腦海裡竟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隻要打火機落地,我這一生便再也不會有牽掛,數年以來的夢魘也得以結束。
可是,我為什麼會猶豫?
難道我怕死嗎?我問自己。
身上的汗水褪儘,忽然覺得涼意從周圍襲來,滲入了身體裡,我不由打了個哆嗦。
忽然一聲呼喊打斷了我的思緒。
“江明雪!”
聲音從院子裡傳來,是陸南琛,他來找我了。
“江明雪你出來!”
我的腳不由自主動了一下,我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也許,我真的很想見他。
也許,我冇有一刻放下過他。
我站起身,迷茫地向大門走去。
下一秒,一股灼熱的煙霧忽然撲到了我的身上,我回過神,發現彆墅裡麵不知何時,已經被點燃了。
因為酒精的緣故,火勢蔓延的很快,我眼睜睜看著幾縷火苗眨眼間躍成磅礴的火龍,不斷向前吞噬。
撲麵而來的熱氣讓我站不穩,我不可思議地看著手裡的打火機,十分清楚,放火的人絕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