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嬈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她汙衊我打了她。
我本來應該冷靜解釋的，可一看到陸南琛對她關心的模樣，心臟像被人捏了一下，隱隱泛著疼。
我直接衝上去，打了羅嬈一巴掌。
羅嬈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摸著自己火辣辣的一邊臉，在震驚中緩不過神。
我想打第二下的時候，陸南琛握住我的手腕，用力把我推到一邊，“你瘋了？”
我故意賭氣說：“她說我打了她，我要是不打，豈不是吃虧？”
陸南琛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我，臉上驚愕的神色稍縱即逝，也對，之前我在他麵前，從來都是言聽計從。
陸南琛指了指辦公區大門口的方向，對我說：“你去倉庫看管幾天石頭，等你知道自己錯了，你再回來。”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打著顫又問了一遍：“陸總，你說真的？”
跟在陸南琛身邊的這段時間，我自問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床上，都把他伺候的不錯。
公司裡的人都以為我是他的心腹，就連江致遠也對我客客氣氣的。
可他竟然要為了才見幾麵的羅嬈，罰我去倉庫。
我告訴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種時候隻能服軟。
我走到羅嬈麵前，陪著笑跟她道了歉，又對陸南琛說：“陸總，我知道錯了，你彆這樣懲罰我，我不想離開公司，之前好幾單生意…………”
“交接給江明雪。”陸南琛打斷我，一字一頓地說：“你之前的工作，都交接給江明雪。”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眼前的景象，實在是有夠滑稽。
我不再掙紮，害怕陸南琛繼續陰晴不定，再把我開除了。
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辦公區，羅嬈倚靠在門口，指了指自己的臉，嘴唇一張一合，對我說了幾個字，卻冇有發出聲音。
看她嘴唇的形狀，我讀懂了她想說的話。
“謝謝你的臉。”
羅嬈實在是太猖狂了，我去到倉庫以後，一邊思考著對付羅嬈的辦法，一邊刷江致遠的直播間，眼下羅嬈出來攪局，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要儘快跟江致遠有個了斷。
他現在已經做的很有起色，還專門找了緬甸人在鏡頭前增加可信度。
我看了下直播間裡宰豬的過程，主播會一塊接一塊地拿出原石展示，誘騙豬先買兩個單價低的，石頭切開後品相不錯，一旁的收購商直接回收，讓豬嚐點甜頭。
接下來就是五十萬往上的大單，隻要切開，一定會垮掉。
這樣的直播間，江致遠至少有上百個。
他買的那些直播平台賬號，一部分用於直播，剩餘的都在直播間裡烘托氣氛。
時機差不多了，我琢磨著，於是熬夜寫了個詐騙揭發的材料，偷偷發送給了我的高中同學，趙珍珍。
她就職於雲城知名的新聞媒體公司，我記得高中時她說過，她以後的夢想是做一個勇敢的新聞人。
我媽去世以後，我冇再和她接觸過，但我關注了她的視頻賬號，她每天都元氣滿滿的樣子，像是和我活在兩個世界。
我冇想到她很快就聯絡了我，但我冇有坦白我的真實身份，隻說自己是羅嬈，為了儘快曝光江致遠的詐騙直播，我還幫趙珍珍聯絡了好幾個受害者，也就是在直播間被騙得傾家蕩產的一些人。
趙珍珍還是像高中期間一樣，充滿乾勁，她眼神很乾淨，彷彿容不下世間的一點罪惡。
新聞釋出以後，越來越多受過騙的人主動聯絡趙珍珍，他們在視頻軟件上曝光自己的受騙經曆，瞬間把江致遠推上了風口浪尖，一連半個月都是他的熱搜。
這幾天我冇有見過江致遠，但是能想象出他焦頭爛額的樣子。
這次陸南琛肯定不會再救他了，我心想。
心情正爽快著，接到了羅嬈的電話，她說：“陸總讓你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