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走到那個位置坐下,而是落坐在了祁韶的身側。
“離王殿下身側無人,就由薇柔服侍殿下吧。”
她這一舉動,在座的人均是麵色各異,尤其是祁陽,明明他身側也是無人,怎的薇柔不到這裡來。
祁弦本對陸雪朝存有三分的疑惑,卻見她坐到了祁韶的身旁,眼中的懷疑之色倒是退減了些許。
“服侍方麵有下人,薇柔姑娘要不還是坐到那處吧。”
這次開口的是太子妃姚漫漫。
她會開口,倒並非擔心陸雪朝,而是怕她萬一失手惹毛了祁韶,到時候場麵會很難看。
“謝太子妃,不過薇柔仰慕離王殿下已久,好不容易有親近的機會,薇柔自願服侍。”
“……”這、居然會有人仰慕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姚漫漫嘴角微抽,就連其他人也都麵露怪異。
陸雪朝卻是懶得再理會那些人,她拿起酒壺,主動為祁韶添酒。
“離王殿下,請吧。”
祁韶瞥了她一眼,陸雪朝裸露在外的雙眸,漆黑又分明,眼睫長而微卷,眼睛裡帶著淡淡的笑意,竟是比外頭的圓月還要明亮上三分。
祁韶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眾人皆是有了些醉意,坐在祁寒身側的姚菲菲在這時候起了身,似是想去解手。
陸雪朝瞥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得坐在原位上。
她出去不久,祁韶也跟著起身。
陸雪朝冇有急著跟上,而是在祁韶出去兩分鐘後,才起身,也以解手為由離席。
陸雪朝離席之後,第一時間往男茅房的方向而去,豈料,卻在外頭冇有看到祁韶的身影。
陸雪朝眉頭微蹙,又去尋他,整艘畫舫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並不小,但要找一個人,卻還是得花點時間。
忽然,陸雪朝腳步一頓,快速往其中一個方向走去,走到畫舫最深處的一個房間時,她猛地推門而入。
卻見房間內,姚菲菲衣衫不整倒在地上,脖頸應是被生生擰斷了,整個頭顱呈現出了極其扭曲的姿態,一名蒙著麵、護衛打扮的男子正打算將象征身份的玉佩塞到姚菲菲的手裡,似是冇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短暫得愣了一瞬。
陸雪朝眸光一冷,以極快得速度衝了過去,迅速跟蒙麵男子纏鬥在一起。
蒙麵男子顯然也是個身手不弱的,兩人赤手空拳得較量,一時之間,蒙麵男子被纏得脫不開身。
他目露狠辣,用上了內力,手呈利爪狀,猛地攥住了陸雪朝的胳膊,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胳膊捏斷。
陸雪朝吃痛,五官扭曲了一瞬,又靈活得高抬起腿,一腿狠狠得踢在了蒙麵男子的肩胛骨上!
蒙麵男子吃痛,鬆開了陸雪朝。
他們打鬥的動靜不算小,很快就引來了護衛的注意,察覺到有腳步聲在迅速靠近,蒙麵男子一拳打向陸雪朝的側臉,陸雪朝迅速避開,蒙麵男子藉機跳窗而逃。
陸雪朝冇有去追,她快速將姚菲菲手裡的玉佩順走,閃身躲到隔壁房間去。
卻不想,隔壁房間竟還有人,察覺到有呼吸突然逼近,陸雪朝反手擊向身後,卻猛地被鎖住雙肩,一個溫熱的胸膛貼了上來。
“彆動。”
他低吟出聲。
陸雪朝停下動作,錯愕的回頭,忽然對上了祁韶近在咫尺的俊顏。
他怎麼在這?
外頭動靜越來越大,陸雪朝這下不敢出聲了,但,他們離謀殺現場太近了,容易被懷疑。
陸雪朝眼神示意祁韶從窗戶那邊走。
祁韶看了陸雪朝一眼,會意,兩人都冇出聲,在昏暗的房間內摸索過去。
很快的,護衛就通報到前艙去了。
“太子殿下!”
祁弦本在跟祁陽交談,突然被打斷,他眉頭微蹙,瞥了一眼急匆匆的護衛。
“何事如此驚慌?”
“太子殿下,屬下在畫舫房間內發現一具屍體,是、是姚側妃遇害了!” “你說什麼?!”
祁弦猛地站起,麵露震驚,姚漫漫跟姚綰綰更是在這一瞬間白了臉色。
第6章來路不明 “這、這怎麼可能,二姐她、她被人殺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側妃怎麼會被殺?
誰害的?”
祁寒本還有五分的醉意,這會兒這點醉意卻是徹底冇了,也猛地站起了身。
“現場並未看到凶手。”
護衛搖搖頭。
“快帶路!”
祁弦當即說道。
好端端的一場宴會,就這麼被打破了。
一行人到房間的時候,便看到了衣衫淩亂、死相淒慘的姚菲菲,姚漫漫與姚綰綰當即撲了過去。
“二妹,二妹!
你醒醒啊!
醒醒!”
“二姐,二姐,是誰殺的你啊!
二姐!
怎麼會這樣啊!”
姚漫漫與姚綰綰哭得淚如雨下,看到這一幕,其他人也都不好受。
“你將事情的經過說與本太子聽。”
祁弦麵露肅穆,看向那個通報的護衛。
“是,屬下跟其他護衛聽到這房間隱隱有打鬥聲,便趕了過來,等過來時,凶手應是已跳窗而去,屬下並未看到人。”
“搜,將整個畫舫都搜一遍,所有可疑的人,通通抓起來!”
祁弦當即命令道。
“是!”
護衛當即領命下去。
死的是祁寒的側妃,祁寒的麵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看到姚漫漫與姚綰綰哭喪,他的麵色更是難看,忽然,他抬眸,看向眾人。
“三哥到哪裡去了?
怎麼不見三哥?”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相繼看向自己的周邊,果真不見祁韶。
方纔除了祁韶陸雪朝及被害人姚菲菲,在座的人都在前艙,互相可以為證。
祁韶的七煞斷魂蠱一發作,幾乎是殺人不眨眼的,這是全天啟國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剛纔他又有一刻鐘的時間不在宴席上,自然很難不讓人懷疑。
在座的人均是麵色各異,祁寒的麵色更是越來越難看。
就在這時,祁韶似是聞聲而來,他閒庭漫步,好像隻是稍稍出去一下又立刻回來了,不急不緩。
祁弦還未開口,祁寒便先一步質問道。
“敢問三哥,你到哪裡去了?”
“解手。”
祁韶看了一眼祁寒,淡淡道。
“可有人證明?”
祁寒再問。
“解手需要誰證明?”
祁韶反問。
“你、”祁寒語塞。
“四弟,彆衝動,這事不一定是跟三弟有關。”
祁弦及時製止祁寒,纔看向祁韶,“三皇弟,你的七煞斷魂蠱今夜可有發作?”
“並未。”
聞言,祁弦眉頭微蹙,“四皇弟的側妃被人謀害,不知真凶。”
“你懷疑我?”
祁韶麵無表情得問道,語罷,又問,“可有證據?”
“這、” 還不待祁弦說什麼,姚漫漫便冷著聲音道,“天啟國何人不知三皇弟是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方纔在宴席上,你又離去一刻鐘的時間,你……” “太子妃,慎言!”
祁弦皺眉打斷了姚漫漫的話。
姚漫漫含著淚,頗為不甘願得咬著自己的下唇。
“因為本王殺人不眨眼,所以一有人死,就都是本王殺的?”
祁韶看了姚漫漫一眼,這一眼非常冷,冷的猶如一根冰錐,刺在姚漫漫的心底,一時之間,她如鯁在喉,竟是不敢再開口。
“三皇弟,你大皇嫂痛失親妹,一時失言,切莫誤會。”
祁弦又道。
但誰都知道,姚漫漫那話不無道理。
“這不還有另外一個人也跟著離席了。”
朔王祁尋在這時候開口道。
“二皇兄說的是薇柔?
怎麼可能,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悄聲無息得殺了四皇兄的側妃。”
祁陽有些不敢相信得看了祁尋一眼,提出質疑。
“先到前艙,是與不是,待盤問過後再論。”
祁弦再次沉聲道。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得回了前艙,姚菲菲的屍體也很快就被收容了起來。
方纔領頭的護衛,已經將畫舫內所有可疑的下人都召集了過來,唯有陸雪朝不在現場。
祁弦掃視了一眼現場,道:“薇柔姑娘在何處?”
“回殿下,並未看到。”
祁弦眉頭皺得更深。
就在這時,一護衛押著一名抖如篩糠的婢女上來,押到祁弦的麵前。
“殿下,這女子鬼鬼祟祟,神色慌張,十分可疑!”
祁弦聞言,視線落到了那名婢女身上tຊ。
“饒命,太子殿下饒命!”
還不等祁弦開口,采兒便開始求饒。
“為何神色慌張?”
祁弦顯然認出了采兒便是平日裡伺候薇柔的婢女,沉聲問。
“奴婢、奴婢、”采兒支支吾吾,顯然不太敢說。
“快說!
是不是姚側妃被害,與你有關?”
祁弦厲聲嗬斥!
采兒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哭求,“不不不,殿下,與奴婢無關,隻是早前,薇柔姑孃的房間內突然闖進來一名陌生女子,將我們幾人通通打暈了,奴婢醒的早,一來就聽說側妃娘娘遇害了,奴婢實在害怕……” 說完,采兒又瘋狂磕頭求饒。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