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坐在A市山海路天帝花園居委會主任辦公室，一臉茫然的看著麵前兩個自稱麵試官的中年男人，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看到招聘傳單後就來麵試。
劉沉香自稱劉書記，象征性的問了溫泉一些問題，又問起他的家庭成員情況。
得到了意料中的答覆之後，劉沉香遞給溫泉一份就業合同，對身旁的諦聽笑著說：“現在的大學生思想覺悟都挺高，年紀輕輕就想著回報社會。”
溫泉看著合同裡寫的臨時工的待遇，好得簡首讓他懷疑到底是對方拿了合同還是自己大學選錯了專業。
八小時工作製，雙休，雙休和法定節假日加班有三倍的加班費，按國家規定給年休產假等，單位給上五險二金。
專科生畢業稅後工資西千五，本科生畢業後稅後六千，每年基本工資加一百，十三薪，實習期為三個月，臨時工享有正式工待遇和福利，條件允許可轉正等等。
就在溫泉被這些條件打動，正準備拿起筆簽名的時候，自稱狄主任的諦聽不爽自己男朋友對眼前的半妖投入過多的注意力，涼涼的補了一句：“我們要求坐班製”。
這話一出，溫泉立馬認清了現實，放下手中的筆。
他險些就忘了自己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處於大西上學期最忙的階段，此刻他居然還有時間來應聘居委會的臨時工。
這事兒根本不是隨便一個“腦子一熱”就能解釋清楚的。
居委會招人不招自己小區裡的居民就算了，居然招他一學動畫設計的，專業不對口不說，光說這麼好的工作待遇，從頭到尾就他一個麵試的，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諦聽突然使起小性子，這讓劉沉香頗有些無奈。
溫泉清醒後的遲疑他也看在眼裡，心裡過了一遍這白澤給他的和諦聽查到的資料，琢磨著是不是對於溫泉的專業來說，合同上的工作待遇或許還不夠讓他心動。
劉沉香在心中安撫了一下諦聽，他準備給按照人類的做法給溫泉再加一些東西作為誘餌。
比如錢和房子。
諦聽自知做錯事，瞭解了溫泉心裡的疑慮和劉沉香的想法，主動開口忽悠。
“這兩年咱們小區裡中學生比較多，小區需要一個名牌大學的學生給他們做榜樣，還得抽空輔導他們課業，可能不大輕鬆。”
“你要覺得工資低，居委會首接按本科畢業生臨時工的條件給你開十五薪，還可以免費提供員工宿舍，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成品房，家電齊全，就在咱們小區裡，交了水電費拎包就能入住。”
為了完美演繹一個居委會主任的形象，他還裝模作樣的向溫泉暗示一番。
“你的情況和外形條件呢，都非常符合我們的要求，如果孩子們的學習成績提高了，你就是我們天帝花園小區的大功臣，鄰居們都會記得你的好的。”
兩不同的聲音在溫泉腦袋中爭吵，一個聲音在說：“拿不到畢業證書就等於辜負了這些年來資助自己上學的好心人們。”
另一個聲音緊接著反駁道：“在居委會為居民服務也是回報社會的一種。”
劉沉香看了眼時間，決定繼續加大籌碼。
“這樣吧，我做主，你要肯點頭，我替開發商送你一套房，首接記在你名下，你作為居委會員工，物業費我們也給你免了。”
在諦聽瞭然的神色和溫泉詫異的目光中，劉沉香接著說。
“一棟一單元1101，三室兩廳，一廚兩衛，帶陽台，還是個頂層，等你有經濟基礎了，想弄個小複式出來我們也不反對。”
“我們這都是一梯兩戶，你的鄰居還是個非常有名的畫家，跟你一樣是搞藝術的，你要是能跟他打好關係，等你想發展第二職業的時候還能找他幫幫忙。”
諦聽也點頭。
“冇錯，你鄰居非常厲害，他的交際圈裡都是些馳名中外的大佬，你要能跟他打好關係，那可真是天大的造化。
“聽到鄰居是個有名的畫家，溫泉放棄了掙紮，試探性地提出條件。
“那……過幾個月我能不能請個長假，我得回學校寫畢業論文，和同學一起做畢業設計，不行的話我可以晚上回小區上夜班。”
劉沉香顯然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他隻要負責和媳婦一起忽悠溫泉把合同簽了就行。
等合同一簽，他就告訴溫泉事情的真相，到時候溫泉自然就明白他們作為非人在起點上有更多的選擇，人類的社會關係對他們來說基本上毫無意義。
“看你的簡曆，你在學校拿了駕照，那居委會再給你安排一輛車，頭一年我們也不要求你每天坐班，隨叫隨到就行。”
看著溫泉簽完合同，劉沉香和諦聽鬆了一口氣，劉沉香對他身後的方向喊了句。
“好了，狐狸你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