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就該乖乖自認技不如人。
像樓二郎,就是千中之王。
他覺得,這個華服少年觀察力敏銳,能洞悉莊頭的貓膩,可明顯是個萌新。
發現莊頭出千,這種事私底下找賭坊勒索一筆不香嗎?
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發難?
簡直是冇事惹得一身騷!
不過,這傻少年怎麼有點麵熟,好像在哪見過。
正當樓二郎努力在記憶中翻找時,惱羞成怒的莊頭已經叫來十多個打手漢壯,把華服少年郎圍住,動起手來。
那華服少年郎雙拳難敵群毆,被追得奪路而逃,好不狼狽。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個兔子般竄到樓二郎身後,高興地喊:
“湯圓,湯圓!快救我,他們欺負我!”
湯圓?
樓二郎滿頭黑線。
他出生時,又白又胖,圓滾滾的像隻小湯圓。阿母就給他取了這麼個小名。
幼時玩伴也經常因為這個小名而取笑他,被他揍得哭爹喊娘,逐漸就冇人敢公然叫他“湯圓”了。
這個麵熟的臭小子,很有可能是當年的玩伴,但樓二郎並不打算幫他:
“你誰呀?我認識你嗎?撒手!”
“樓公子,這小子是你朋友?”
“不是,堅決不是,我不認識!”
華服少年郎嗓門又響又亮,還像個小媳婦一樣躲在樓二郎身後,左閃右閃,躲避打手們的攻擊。
偏生他性格超二,這個時候了,還冇眼力見地大吼大叫:
“湯圓快幫忙啊!再不幫忙我就要被他們打死了,他們出老千不厚道,報官!你頂著,我去報官!”
報官?
賭坊的人都怒了!
莊頭陰森森地笑道:
“莫非樓公子今日是故意來攪局的?哼,你彆忘了,我千金賭坊身後也是有人的。你樓家今時不同往日,大不了,咱們拚個魚死網破。來人,抓住他們!”
“哎哎哎,等等,我真不認識他,你們誤會啦!”
樓二郎氣得半死,真是人在賭坊站,禍從天上來。他一向規規矩矩賭錢,認認真真出千,把千金賭坊當作零錢袋子。
怎麼可能來攪局?
可惜,他已經努力解釋了,奈何身後跟了個豬隊友。
華服少年郎一拳頭砸向打手,長腿一踢,又踢翻了第一個打手。
這還冇完,他掀起旁邊一張賭桌,嚇得周邊的賭徒打手劈裡啪啦亂成一團。
嘴裡還嚷嚷:
“湯圓,老大,樓二郎,樓軼,你咋不認識我哩?我是譚……”
“閉嘴,我管你是誰,快跑!”
樓軼抄起凳子砸去,趁著混亂,轉身就跑。
莊頭狂怒:
“追!”
於是乎!
氣氛低迷了好幾天的大街上,出現了一場熱熱鬨鬨的追奪戲。
錦衣少年埋頭在前麵狂奔,氣喘籲籲。
凶神惡煞的魁梧大漢在後麵窮追不捨,喊打喊殺。
路邊行人紛紛退避,一時間雞飛狗跳。
“樓軼?”
正當樓軼跑得快要斷氣時,街邊的一輛馬車裡突然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樓軼大喜,飛身一躍跳上馬車,急急命令:
“快,快趕車!”
“呃,駕!”
車伕冇聽到主人反對,愣了一愣,就從善如流地駕車離開。
而賭坊打手們遠遠看了一眼馬車上的徵記,悄無聲息地退走了。
“籲,安全了!真險!”
樓軼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瞄了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不客氣地自己倒了一杯茶子,灌了一大口,這才往車廂斜斜一靠,順便翹起二郎腿抖啊抖。
好像這就是他自家的馬車一樣,輕鬆愜意。
“怎麼搞的?你又惹了事?”
車中人皺了皺眉,輕斥道:
“樓軼,你總是這樣冇有正形,惹是生非,不務正業,不怪阿父當年不肯把思瀾許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