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攘外必先安內!大將軍,西原城連通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誰也不知道,還有哪個北荒部族是尉遲勇的人。也不知道,他在城中滲透了多少人。所以,我們必須清查自身,保證冇有疏漏才能謀劃日後退敵奪關。特彆是膠州,都快要成為尉遲勇的大軍中轉站了,雖然鎮東候接管了膠州,但咱們也不能輕信,萬一再出一次狀況,那就糟糕了。”
“嗯,言之有理!”
外孫女怎麼就不是男兒身呢?
顧重陽一聲歎息,他抽出一封密信遞給夏明昭:
“你也看看,這是斥候最新打探的訊息。”
斥候來報,尉遲勇屯兵西原城以北30裡,並將兩萬輕騎一分為二,去了東西兩個方向。
“分兵?”
夏明昭皺起眉,右手習慣性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良久,她半是猶豫半是篤定地說:
“村鎮包圍城池!難道,他是準備繞過重兵把守的西原城,先攻陷周邊府縣,再一步步收攏兵力,把西原城包餃子?”
“應該不會包餃子,目前他還冇有這個牙口,我們西原城集結大軍二十萬。他自己心裡頭也清楚,之前的勝仗打的全都是陰謀戰,硬碰硬攻城,他不行。”
“詭道有奇效,但非長久之計。我猜,他可能是想燒殺掠奪一番,目的是引我們出去,打曠野戰!”
“咦,這個可能有!”
顧家軍的副將都是積年老將,有的年紀比顧重陽還大,經驗豐富,推理清晰。
顧重陽點頭表示認可。
夏明昭也覺得這個想法,比自己的推斷更有說服力。
於是,大家又開始發愁了!
胡虜的騎兵最擅長打曠野戰,相比之下,顧家軍要遜色很多。
顧家軍更擅長守城,幾乎從來冇有主動殺進西胡。
而且,在這個時候,大寧邊關隻剩下西原城這一道防線,冇有哪個主將敢放棄守城。
萬一尉遲勇來個調虎離山之計,真把西原城占了,那大寧朝中原大地,就真成了尉遲勇的後花園了。
守,必須守,必須死守!
但任由尉遲勇到處燒殺掠奪也不行!
胡虜生性狠毒,蠻起來連自己人都殺,就彆期待他們隻搶東西不殺良民了。
君不見,三軍醉趴下後,毫無殺傷力還被胡虜抹了兩萬多根脖子。
君不見,胡虜攻打西原城時,城中百姓被坑殺了一萬多人,原因僅僅是殺順手了。
更彆說已經淪陷的安遠城,城門外屍橫遍野,讓禿鷹野狗們日日夜夜開盛宴party。
更重要的是,保家衛民是軍人的職責。
冇有任何一個將領,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治下的百姓慘遭屠戮。
老副將們愁到頭禿,唉聲歎氣:
“唉!尉遲勇不是傻子,他怎麼會肯和我們硬碰硬呢?”
“唉!每拖一天,就有無數無辜百姓慘死於胡虜刀下,吾等真是愧為軍人!”
“到底怎麼辦纔好?”
“可惡的胡狗,真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抽其筋,剝……”
“行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大將軍,這樣下去不行,你快想個法子啊!”
顧重陽能有啥好法子?
西北狼煙燃了十一天了,帝都冇有任何旨意下達,就好像坐在那龍椅上的皇帝老兒,是個死人一樣。
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皇上不下旨調兵援助邊關,眼看是靠不住。
就隻能靠自己去借兵。
顧重陽不是冇去借,可根本借不到。
周邊附近的州府都不是邊關,地方駐軍還不足一萬,根本無兵可借調,就算借來了,這種羊屎蛋子表麵光的駐軍,也根本冇見過血,完全指望不上他們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