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胥兀自強硬地說道:
“我勸你最好放了我,我們烏雲寨有三百號兄弟,你以為你一個人能殺的完嗎?”
他冇注意到,唐鬱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尤其是聽到三百個的時候,表情甚至變得有些興奮!
陸雲說道:“你的三百號兄弟,現在也救不了你一條性命,你確定你要堅守無謂的道義?”
唐鬱將長刀又逼近幾寸,刀鋒已經刺入劉胥的皮膚,滲出絲絲縷縷的鮮血。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從脖子處傳來,劉胥知道唐鬱不是在開玩笑!
他連忙舉手投降:“我剛纔在開玩笑!
我說,我說,我把知道的都說給你們聽。”
認慫認得這麼快,唐鬱和陸雲也都沉默了。
烏雲寨明日在山寨擺宴,除了各村鎮留兩到四名山賊駐守,其餘人都要回去參加。
村鎮駐守的山賊油水很少,這兩個看門的好不容易逮著陸雲這隻肥羊。
兩人合計一番,就想宰了他,把錢財孝敬給上級,給他們調換一個劫道的活兒。
清河鎮共有六人,兩人守橋,兩人巡街,還有兩人負責看守陸雲家宅。
這是變相監禁,為的是防止陸雲的父母和女兒逃脫,一日三餐都是山賊負責送進送出。
山賊低聲道:“這是夫人的意思!”
“什麼?!”陸雲失聲道。
“清兒絕不會做出如此絕情之事!”
劉胥聽著陸雲的聲音,眼前富商的形象慢慢與幾個月前那個窮苦書生融合在一起。
“你是陸雲?”
“冇想你不僅冇死,還喬裝混了進來!”
劉胥冷笑道:“寨主與夫人情深意重,乃是天作之合,如今有喜,更是上天的安排。
她顧念舊情饒你不死,你還不趕緊滾,何必回來自取其辱呢?”
陸雲本能地搖頭:
“你說的每個字我都不信,我一定要找清兒問清楚!”
唐鬱說道:“彆跟他廢話了,我們去你的家宅見你父母和女兒。”
他一把將劉胥拎起來,嘿嘿一笑:
“我隻需要一個人帶我上山,所以你最好配合一些,不然我可以隨時換一個領路人。”
劉胥連連點頭應是。
陸家宅院。
門前的石階上,兩個看守的山賊正坐靠著木梁打盹,輕微的鼾聲在寂靜的夜裡十分清晰。
黑暗中傳來一陣急促的嗒嗒聲,那是鞋子叩擊青石板的聲音。
兩名山賊雖然武功不高,但是警惕性還在,他們瞬間清醒,有人正在快速接近。
兩人立刻站起身來,唰的一下,抽出腰間斜挎的樸刀。
“什麼人,給我站住!”
“不許靠近這裡。”
山賊呼喝的聲音響徹整個宅院。
忽然,兩人聽到一聲細碎的地板碎裂聲音,眼前突然出現一道模糊黑影,並且越來越近。
那是,一個人!
還有,一鴻猶如新月的刀光!
唐鬱隻出了一刀,兩名山賊的脖頸處就留下一道清晰的紅線,直挺挺躺在地上。
唐鬱頭也不回地跨過兩人的屍體,一把將院門推開。
陸雲本來躲在巷道之中,見唐鬱控製了局麵,迫不及待地直接衝進宅院。
“你逃不過我的刀,還是乖乖認命吧。”唐鬱對著留在遠處巷尾、貌似準備跑路的劉胥說道。
片刻之後,劉胥麵色陰沉而無奈,老老實實地走了出來,跟著唐鬱進了陸府。
他們還未見到人,一陣哭泣聲已經傳入耳朵,而且不僅僅是一個人的。
庭院裡,隻見陸雲一手摟著兩位身形佝僂的中年人,另一隻手摟著一名三四歲的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