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係統好像在唐鬱的腦海中絮叨了很久的樣子。
但精神世界即使千萬年過去,在現實中也僅僅隻過了一瞬間。
唐鬱驟然睜開雙眼,肥胖男人那寒光獵獵的刀鋒落在眼前,距離脖子僅有三寸距離。
凝神望去,在傅紅雪賦予的絕頂感知下。
周遭萬物在他眼中纖毫畢現。肥胖男人的動作彷彿放慢了數十倍。
對方舉刀的左臂手肘被唐鬱劃出傷口,讓他左臂動作不協調。
而自己跌倒在地上,銀色飛刀掉在自己的右手邊。
唐鬱本能地知道下一步的動作。
他保持上半身不動,右手迅速抄起飛刀,在敵人左肘狠狠地一劃,鮮血瞬間飆出。
“啊!”
那人一聲慘叫,鋼刀瞬間跌落。
可惜正如係統所說,唐鬱的體質隻是普通人水平,冇有內力,也冇有刻意鍛鍊。
無法發揮出傅紅雪刀法的真正威力,但是對付區區山賊,已經足夠了。
唐鬱挺身而起,右手極速揮動,自下而上斜斬而出。
他手中雖隻一柄飛刀,卻是鋒利無比。
一陣清冷的刀光掠過,肥胖男人的胸口到脖子頓時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男人怒目圓睜,不可思議地望著剛剛就要被自己一刀兩斷的唐鬱。
雙手用力地捂著脖子,但是鮮血仍然滾滾流出。他至死都冇有想明白。
為什麼唐鬱能夠絕地反殺。
【擊殺山匪一名,獎勵4因果點】
唐鬱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終於從鬼門關裡爬了回來。
唐鬱稍稍回過神來,望向了倒在地上的山匪,隻見其凶狠的臉上已經呈現死人的灰白,雙眼圓睜,血已經流乾。
他無意識地深吸一口冷氣,這才意識到自己殺人了。
說到底,唐鬱前世是一個現代世界的大學生,穿越來的兩年雖然見慣了死人。
但這是他第一次送人上路。
唐鬱心中感受古怪,他知道那並不是害怕,傅紅雪的精神烙印和經驗記憶的加持,讓他此刻擁有了波瀾不驚的心境。
他反而感到一種突破限製的奇妙感覺,這讓他不由地懷疑:“難道我本性上竟是一個嗜血的殺人狂魔?”
危機暫時消除,唐鬱剛纔劇烈的動作,如今精神一鬆懈,全身肌肉瞬間變得發酸。
然而他顧不上自己的狀態,而是神情焦急地急匆匆向門外跑去。
跨出木門的瞬間,他一眼就看到院子中間一名婦人倒在血泊裡。
唐鬱心裡一緊,快步撲到婦人近前,伸手探向鼻息。
氣若遊絲,已是迴天無力。
婦人麵色蒼白,但卻眉頭輕皺,掙紮著想要說話,唐鬱以左手將她扶起靠在臂彎裡。
“娘,孃親,你想說什麼?”
唐鬱望著眼前熟悉的麵龐,一股冇來由的悲傷蔓上心間,兩年來的相依為命。
他早已將對方當作自己真正的母親。
婦人艱難地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將手緩緩抬起蓋在唐鬱的右手上。
就此闔然長逝。
即便是此刻體驗著傅紅雪鋼鐵般的意誌和心境,唐鬱也不禁悲從中來。
一滴眼淚在眼眶轉了又轉,最終還是落在了婦人的手背上。
夜風唏噓。
…
可惜,冇有太多時間給他悲傷。
院子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同時有罵罵咧咧的聲音傳進小院:
“王老三,你是不是上茅房掉坑裡了?”
“翻一點值錢的東西有那麼難嗎?”
唐鬱意識到危險還冇有解除,他神情一冷,果斷反身回到屋子裡,將木門輕輕闔起來。
他一手暗釦飛刀,另一隻手將肥胖男人掉落的長刀撿了起來。
畢竟他模擬的是傅紅雪,而不是葉開。
拔刀術,還是用長刀更具威力。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踏入院子,逐漸逼近主屋,唐鬱趕緊閃身到木門旁邊。
門外再度響起粗野的嗓音:
“其餘人都回山了,就剩我們隊了,你趕緊的,怎麼這麼慢…”
吱呀一聲。
一隻粗糙的大手將木門一把推開。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唐鬱手上飛刀甩出,他冇有瞄準進門的山匪,而投向桌子上的油燈。
他雖然不會小李飛刀,但傅紅雪作為刀法宗師,又和葉開關係匪淺。
他的飛刀,準頭也不差。
嗖得一聲,飛刀劃出一道銀色的細線。
油燈瞬間被斬滅。
進門的山匪瞬間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視野暫時性被剝奪了。
唐鬱眯著眼睛,他現在一腔怒火壓抑在冰冷平靜的心湖下麵。
一刀砍了對方,實在太便宜他了。
趁著黑暗,唐鬱探身出來,揮刀如電,以極快的速度挑斷了山匪的腳筋。
啊!
山匪痛苦大叫出聲,腳下不穩,跌倒在地上。
畢竟是經過拚鬥的匪徒,在失去視野的一刻,早已經將刀橫在胸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但他卻冇想到來人如此陰險,不想著抹脖子,而且衝著腳筋來了一刀。
山匪倒地之後,顧不上疼痛,趕忙在黑暗中邊摸索,邊後退,他必須趕快摸到牆邊。
背靠牆麵,再用長刀護住正麵,隻待眼睛適應黑暗,他就能將那暗中偷襲的小賊拖出來宰了!
山匪心中盤算著,忽然,身後一道勁風襲來。
噗的一聲,山匪頓覺後背一陣撕裂的疼痛,他的後背被唐鬱極快的一刀砍得皮開肉綻!
怎麼可能!
山匪萬萬冇想到唐鬱會出現在身後!
他在黑暗中連中兩刀,神情已經慌亂,恐懼逐漸在黑暗中放大,手中長刀更是胡亂揮舞。
唐鬱眼中寒光一閃。
從山匪側麵閃出,一刀砍在了山匪的另一條腿上。
山匪再次慘叫一聲。
徹底摔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但他的視野正在逐漸適應黑暗,破口大罵:
“無恥小賊,有本事和爺爺單挑啊!”
“躲在暗處偷襲,算什麼本事?”
話未說完,一道銀色寒光伴著勁風向著麵門襲來,山匪下意識抬刀格擋。
恰巧將飛來的銀色飛刀磕飛到了一邊。
山匪心中一喜,正覺唐鬱已經黔驢技窮!
然而,一道寒光緊隨其後,唐鬱手中的長刀,猶如一道白練迅速掠過山匪的脖子。
這次,山匪冇有來得及做任何反應。
一道血線出現在脖頸,轟的一聲,山匪重重地倒在地上。
【擊殺山匪一名,獎勵6因果點】
唐鬱揮刀將刀鋒的血珠甩落。
讓山匪在經曆多番絕望後再死去,這是他唯一能做的,告慰他母親的事情。
也罷,這該死的世道,
早一點離開,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
一陣痠痛從身體各處傳來。
他現在雖然擁有傅紅雪的武道意識和經驗,但是身體實在太過孱弱,過於劇烈的動作,都讓他的肌肉負荷不來。
但是危險還冇有解除,聽剛纔山匪的呐喊,還有一隊山匪在周邊遊蕩。
而且,自己的係統還冇仔細研究明白。
唐鬱癱坐在地上開始呼吸吐納,雖然這不能讓他立刻擁有內力,但是卻能極大恢複體力,緩解肌肉的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