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碩大的黑色蛇頭從樹冠上探出來,熟悉的陰冷在黑瞳之中閃爍,讓季暖心中一涼。
利齒草的藥性她是很有把握的,冇想到這個蛇獸人竟然這麼快就能夠恢複過來。
快步走到前麵將正在炸毛的小獅崽兒抱在懷裡,季暖麵上微諷:“真冇想到,你竟然這麼快就能夠恢複過來,看來用的量還是少了。”
黑色巨蟒沿著粗壯的樹乾蜿蜒而下,落地的瞬間變成一個麵容略微有些陰柔的獸人。
季暖神色一怔:“你不是那個蛇獸人?”
崖裡勾唇一笑,狹長的眸子微挑:“真是冇想到,崖穀那個傢夥竟然會栽在你這麼個瘦瘦小小的小雌崽兒手裡,真是丟我們圖芒部落的臉。
而且,小傢夥···
你可不要拿我去和那個笨蛋比較,我是圖芒部落的巫醫繼承人崖裡。
啊~當然,也是被你放倒的那個傢夥的阿哥。”
崖裡一步步的向著季暖走去,修長的手指伸向她的方向,聲音輕柔帶著一絲誘哄:“好了,小傢夥,跟我走吧。
你的族人已經被多利和穆克纏住了,很厲害的閃電貂,但是在兩個獸人的圍攻下,怕是也冇有什麼機會來救你們了。”
這個叫做崖裡的獸人說的很對,他們現在是誰也靠不上了,她和小崽崽都是弱勢群體,要和這麼一條大蟒蛇鬥,她覺得還是舉起雙手投降來的比較快。
“嗷嗷!嗚!嗷嗷!”突然,懷中的胖崽崽身體痛苦的抖動起來,不斷地發出難以忍受的痛呼聲,季暖心中一緊,忙摸著小傢夥圓乎乎的小腦袋,著急的不得了:“崽崽,崽崽!你怎麼了這是,哪裡不舒服?”
看著小傢夥不斷地在自己懷中痛苦的翻滾,季暖心中火燒火燎的難受,眼眶都不由得紅了起來,她突然抬頭看向麵前的蛇獸人:“你說你是巫醫繼承人,那你知道崽崽現在是怎麼了麼?”
崖裡懶洋洋的瞥了眼在季暖懷中抽搐的小獅崽兒,漫不經心的挑了挑指甲:“冇什麼,就是要化形了而已。”
“原來是化形啊!”季暖心中一鬆,臉上的笑意不待落下,瞬間崩塌,雙目圓怔:“你說小崽崽要化形了!!!”
崖裡饒有興致的看著季暖那崩裂的表情,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是啊,很明顯啊!”
季暖忙將小傢夥放在了一叢乾草上麵,著急的轉圈圈:“怎麼辦呐!怎麼辦呐!這裡冇有化形草啊!”
獸人化形,相當於是獸生的轉折點,每個獸人小崽崽化形時,都會有巫醫在一旁保護,最重要的就是要喝下用化形草熬製的藥水,以保證化形的成功,否則獸人小崽崽很難熬過化形的痛苦。
小獅崽兒在乾草堆中翻滾嚎叫,季暖在一旁著急的想伸出手去摸摸他,卻怕觸碰讓他更加疼痛,又將顫巍巍伸出去的手收回來,緊緊交握著,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看季暖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崖裡幸災樂禍的笑道:“你著急也冇用的,這個小崽子肯定是要化形失敗了的,化形草隻生長在艾尼路山脈,每年化形草成熟時都會由部落組織強大的獸人去采集,這麼貴重的東西都是由巫醫親自保管的。
隻能怪這個小崽子運氣不好了,化形失敗的小崽子會全身骨架扭曲而死。”
說罷,修長的雙腿消失不見,一條佈滿黑色鱗片的粗壯蛇尾捲起季暖,狹長的眼眸中滿是殘忍無情:“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不要因為一個小崽子浪費我的時間。”
說罷,不顧季暖的叫罵,快速的擺動蛇尾向前遊去。
草叢中翻滾的金黃色小身影越來越遠,小獅崽兒的叫聲也漸漸被拋到身後,季暖眼睛泛紅,瘦弱的小爪子不斷地在束縛著自己的蛇尾上捶打著,口中高聲叫嚷。
“放我下來!你這個噁心的爬蟲,我要回去陪著小崽崽!啊~~放~我~下~來~”季暖兩手張開放在嘴邊,向著前方遊動的獸人大喊,雙腿也不配合隨意踢動著。
一向自詡脾氣好的崖裡被這個小雌崽兒的魔音穿耳震得腦袋疼,他臉色鐵青的停下身形。
驀地彎下腰來,肌肉緊實的手臂掐著季暖的脖子就將她提了起來。
季暖感覺自己彷彿是被卡住了氣管,脖子生痛無法呼吸,窒息的感覺讓她臉色漲紅,指甲在獸人的手臂上劃過,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劃痕,可見其皮膚之堅硬。
眼前開始模糊,一陣陣的發黑,季暖自嘲的勾起唇角,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