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都渾身一震。
蕭璟恒腳步一滯,猛地抬眸看過去。
葉娢嘴硬笑道:“沈將軍,你在說什麼呢?我就是娢兒啊,是不是您記錯了……”
皇帝眉頭蹙緊,沉聲道:“沈將軍,此等話可不能亂說。”
沈將軍語氣篤定:“老臣親自照顧過娢兒一段時日!絕不會記錯!”
“你究竟是誰?!”
他的目光如利刃射向葉娢,手已經摸向了刀柄。
葉娢慌了,撲通跪下:“陛下饒命!我並非有意冒充郡主!”
皇帝本還在懷疑,此刻卻已有了答案,心驟然一沉。
蕭璟恒回過神來,步子一跨出現在眾人麵前。
“陛下,臣來了。”
葉娢看到蕭璟恒,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璟恒哥哥……”
皇帝冷聲打斷她的聲音,吩咐下人。
“將太子請來。”
“是。”
隻葉娢一人跪在地上,攥緊了手。
她拚命地想著能夠圓謊的理由,頭一次意識到自己離死亡如此相近。3
謝景丞很快就到了,看到葉娢跪在地上下意識就要去扶:“娢兒,你怎的跪在此處?”
“住手!”皇帝厲聲嗬止。
謝景丞一愣,不解地看向皇帝:“父皇,這是怎麼回事?”
從來對葉娢溫和相待的皇帝麵上再無笑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謝景丞心一緊,隱隱不安。
皇帝凜聲逼問:“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小女名為楊艽雪,是收養葉娢的楊家之女……”
“葉娢呢?”
“葉娢郡主數年前因為重病去世了,家父害怕怪罪下來,於是就叫我假冒郡主,求陛下饒小女一命!小女也是被逼無奈!求您饒我一命!”
在場之人皆臉色鐵青。
皇帝將手邊墨硯狠狠砸在她腳邊:“好大的膽子!欺君之罪!當株連九族!”
“陛下,看在小女孝敬您這麼多年的份上,求您網開一麵,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葉娢拚了命地哭著磕頭,好不可憐。
謝景丞滿目愕然,收到了天大的刺激。
“她……並非葉娢?”
“陛下,臣有話要說。”蕭璟恒忽然上前一步。
葉娢眼睛一亮,以為蕭璟恒要為她求情。
蕭璟恒卻隻冷眼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女人,說出了實情。
“陛下,公主的毒乃羌國特製,而宮內唯一與羌國有所接觸的人,隻有……葉娢一人。”
“楊家原是羌國之人,後遂歸順我大曌。”
“並且,那日我軍截到的通敵之信,據龍圖閣大學士對比,是葉娢的左手字跡無疑!”
“陛下!此人滿口謊言、手段歹毒!絕不可姑息!”
他曾經瞎了眼,竟一次次相信了這個歹毒的女人。
蕭璟恒攥緊了拳,指尖幾乎要刻進皮肉。
謝景丞又覺頭頂落下一道驚雷,踉蹌衝到蕭璟恒麵前,不敢置通道:“你是說,寒寒的毒是她所下?她纔是叛國內奸?”
蕭璟恒眉頭緊蹙,啞聲答:“是。”
謝景丞幾乎要站不穩,麵上血色儘失。
葉娢慌張至極,拚命搖頭:“不是我!不是我!璟恒哥哥,你相信我!”
她試圖抱住蕭璟恒的腿,卻被一腳踹開。
又試著向謝景丞求助,謝景丞卻避她如蛇蠍。
皇帝氣得發抖,跌坐在龍椅之上,雙目通紅。
“寒寒、我的寒寒……為何如此苦命……是父皇對不起你!父皇識人不清!”
“來人!將這賤婢壓入天牢!公主頭七之日遊街示眾!以血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