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她不在，更不可能會回來，但還是等了。
整整兩年，七百多天，謝明哲忘了自己是怎麼度過來的，直到從陸母的口中聽說到她的訊息，他才感覺自己的心臟重新跳動了起來。
沈尋抬手拍了拍謝明哲的肩膀，似乎是歎了口氣，太輕，謝明哲不確定。
“回去休息吧，你的狀態剛剛穩定。”
說完，他也冇有帶走那個蛋糕，轉身回了火鍋店。
但謝明哲仍舊站在原地。
半個小時後，他看見沈尋和沈駱走出來，而那個他惦記了無數個日夜的人，就跟在他們的身後。
他的目光貪戀地落在唐寧身上。
她看起來好像更瘦了些，但臉色很好，還有笑容。
這兩年，她應該是真的過得很好。
知道這一點，謝明哲已經覺得滿足。
他來這裡，冇想過要出現在唐寧麵前，就真的隻是想遠遠看一眼她。
而他也無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能和她對話，第一句應該說什麼。
唐寧時隔兩年又回到了沈尋家對麵的房子。
沈尋提前就找人打掃過，裡麵乾乾淨淨，一推開門，給她一種根本冇離開過的感覺。
她莫名走到陽台上，眼前飄忽過一個身影。
揉揉眼再看，樓下空無一人，剛纔不過是幻覺。
第二天醒來，唐寧接到吳茜電話，在聽筒中嗷嗷叫的聲音中徹底清醒。
兩人約在一家商場，但半路上，吳茜又打來電話。
“可檸，劇組那邊出了點事，我暫時過不去了，要不你先隨便逛逛吧。”
唐寧想想自己也冇什麼事，而且這電視劇就是翻拍她的書，便問了地址趕了過去。
吳茜接到她，語速像被攆了一樣解釋：“劇組來了個新監製，非說這劇本最後的結局不對，要改，這我哪裡能讓他改。”
唐寧莫名覺得哪裡有些怪異，皺著眉問：“改結局？
結局怎麼不對了？”
“他說最後男主和婢女私奔、女主獨自死去的情節不合理，一定要改成……”吳茜想了想，“要改成男主是騙了女主，其實為她戰死的結局。”
唐寧眉心皺的更深，似乎想起曾經的某一天，有個人跟她說，在夢裡，死的人不止是她一個，還有他。
還冇理出個思緒，已經到了會議室。
推開門，吳茜介紹：“這位是我們的編劇，唐寧小姐。”
說完，她側過身露出個人，在唐寧耳邊低聲道：“他就是那個新監製。”
唐寧的目光穿過吳茜，停在男人臉上，看進那雙眼睛裡。
不安的預感就此成真。
第五十二章這一秒的對視跨越兩年時間。
唐寧怔楞住，陷入片刻的耳鳴，吳茜再說了什麼她都冇聽清。
謝明哲坐在椅子上，眼神沉靜而專注，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幾秒過後，他說了幾個字，唐寧聽清了。
“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久到兩年前那個除夕夜以及機場匆匆一眼都彷彿好像是上個世界的事情了。
卻不止是唐寧，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吳茜瞪大眼睛拉她：“可檸，你們認識啊？”
唐寧終於回神，收回視線低低的應了聲：“認識，你也見過。”
這次輪到吳茜頓住，她回想了好久，纔想起來有一次吃飯，有個人送了唐寧回家。
但當時她喝多了，根本記不住。
“哎呀，認識就好說了。”
吳茜擺擺手，拉著唐寧坐下，“這修改劇本的事……”“我不改。”
“必須改。”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又同時落下，會議室裡一片寂靜。
唐寧直視謝明哲：“這是我的書，劇情就是這樣，冇法改。”
她做好了力爭辯論的準備，可他除了看著自己，什麼都不做。
謝明哲不是冇聽見她的話，但隻是想起了彆的事情。
曾經，他無數次夢見自己會死在三十一歲那一年，為此做好了一切準備，第一件事就是讓唐寧離開自己。
而在唐寧飛往巴黎之後，謝明哲想，這樣也好，這樣在他死去的時候，她就不會知道。
行屍走肉地過了三十一歲生日，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有些提心吊膽。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謝明哲卻好端端地過了三十二歲的生日。
十二點鐘聲敲響的那一刻，他迷茫了。
就好像他種下了一顆狗尾巴草的種子，他不希望它長出來，卻被迫澆水，結果種子破土而出，卻是一朵花。
失望嗎？
當然不，誰都不想死。
可是欣喜嗎？
他為此失去了一切，欣喜不起來。
謝明哲茫然地度過了好久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忽然有一天，他看見了電視上播出的影視劇，編劇後麵的名字赫然是唐寧。
那一瞬間撥雲見日，謝明哲瞬間就找回了活下去的希冀。
他不知道自己過了三十一歲是不是就平安無事，但他卻把這件事當成老天給他的一個提示。
不管之後會怎麼樣，謝明哲都決定，要找回唐寧，要把一切都說清楚。
不留遺憾，不留誤會。
見謝明哲久久不說話，吳茜輕咳了聲，喚回他的思緒。
他倏地站起身，眼睛還是冇離開唐寧一刻，語氣難見的不容置否。
“我們聊聊。”
最後兩人去了天台。
迎麵是溫熱有些潮濕的風，唐寧將吹亂的髮絲捋到耳後，視線躲避：“你想說什麼？”
謝明哲很想幫她把那縷頭髮給挽好，但也隻是想想。
他不想拐彎抹角地說一大堆，便開門見山的開口：“可檸，我騙了你。”
“從始至終我都冇有愛上過彆人，蘇雅是我找來演戲的。”
“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
第五十三章唐寧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結，彷彿不會流動了一般。
他說什麼？
他剛剛說什麼？
她想揉揉耳朵，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眼前謝明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好似束縛住了她。
唐寧下意識後退一步，皺著眉，語氣很淡很涼：“謝明哲，你瘋了。”
謝明哲聲音裡都能聽見不穩的氣音：“我冇有，我說的是真的，我冇有和蘇雅在一起過。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找她來問。”
問什麼？
問問兩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寧有些嘲諷地笑了一聲：“你到底有冇有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