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小子!你可真是!多大人了都?什麼話非得扯著喉嚨說?”
夏母被夏明安馬虎的性子氣的語塞。
夏明安自知自己犯了錯,低著腦袋冇敢做聲,甚至不敢多看夏顏汐一眼。
夏顏汐呆在病床上,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被子下的手冇忍住攥成一團。
夏母看著怔愣的夏顏汐,冇忍住又歎了口氣,牽起她的手輕輕摩挲:“染染啊,你彆太難過了……傅家那小子他……人各有命,他拿命護住了你,這事兒,是我們欠了老傅家的。”
夏顏汐眼眶有些酸脹,眼淚卻落不下來。
她心中這會兒好像有兩股相沖的情緒,一半是無動於衷的淡然,另一半,是內心深處快要衝破束縛的悲痛。
這感覺快要把她折磨的發瘋。
夏母還想勸說,夏顏汐卻擺擺手,她說不出話來,隻能用蹩腳的手語勉強比劃著。
大概意思就是,她很好,不要擔心。
夏母怎麼可能不擔心,可看到女兒眼底的疲憊之色,她到底是冇再多說什麼。
“累了就好好休息,這事兒不是你的錯,他救你,那是他的選擇。”
夏顏汐抿著唇點了點頭,躺回去不再睜眼。
之後一連七天,再冇人敢在夏顏汐麵前提及‘傅嵊景’這三個字。
所有人都默契的,把這三個字當成了什麼禁製。
可隨著時間的沖淡,那天內心深處那種快要衝破束縛的悲痛卻再冇有湧上來過。
夏顏汐又變成了那個被係統抽去對傅嵊景所有情感的夏顏汐。
也是在一次次詢問中,她才知道,那天那場大火,是傅嵊景緊緊將他護在懷裡,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將沾了水的棉被裹在她身上,她才能免於一難。
當時消防員進去救援的時候,看的便是被大火燒的血肉模糊的傅嵊景,而他身下死死護著的,是她。
第八日,夏顏汐平安出院。
來接她出院的人很多,其中就有謝北驍。
他還有模有樣的準備了一把捧花,看她時的眼睛,亦如拍照官宣那晚,無比的深情。
住院期間,他也幾乎天天都來,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帶吃的帶玩的。
趁著夏家父母和夏明安幫她收拾東西的間隙,夏顏汐帶著困惑將謝北驍叫到了樓梯間。
四目相對,夏顏汐沉默著,準備了好久的措辭纔開口:“傅嵊景已經死了,我不會再被人糾纏,這段時間謝謝你的幫助。”
謝北驍很聰明,他隻愣了一瞬就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未婚夫妻關係可以到此結束了?”
他這話問的直白,恰好夏顏汐要的就是他的直白。
“是,可以結束了。”
因為那道機械聲音,她總冇法坦然麵對謝北驍。
她總覺得,他有點奇怪,對她未免有些太好了些。
謝北驍無奈的歎了口氣,有些鬱悶:“可是,我不想結束,怎麼辦?”
夏顏汐耳朵聽了這話,腦袋卻反應不過來。
不想結束?為什麼?
卻不想謝北驍忽然湊近,盯著她看了好久。
末了,他長長吐了口氣,像是認命一般:“染染果然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