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風幫夏末洗完手。
夏末白嫩的掌心,幾道血紅擦傷很是刺眼,看了就心疼。
夏風朝夏虎吼道:“連自家妹子都打,你還是不是男人?”
“誰打她了?”
夏虎理直氣壯,“我就輕輕推了下她,她就往地上摔,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裝的?”
夏風臉一沉。
不等他說話,夏虎又道:“就算我真打她,也是她該打!她藏好東西了!”
“好東西?”
聽了這話,一直看戲的萬翠鳳耳朵動了動,“啥好東西?”
說著,萬翠鳳幾人往夏末背上的簍子看了眼。
今天夏末去山上割豬草,難道是弄到啥野味了?
後山上有些村裡人佈置的陷阱,專門捉野兔、野雞之類的。
夏末也許是從彆人家陷阱裡,偷到了受傷的野味!
“你膽子肥了?敢藏吃的?”
夏老太太作為一家之主,三個兒子的工資都要上交,憑她一人調配,她怎能容忍夏末一個小丫頭,挑戰她的權威?
家裡的東西,要全捏在她手裡分配才行!
這下,夏老太太被觸怒,就要往夏末屋裡衝。
夏末立刻攔住她,手又抓住了鐮刀柄。
夏老太太一嚇,連連後退:“我看你是瘋了!我可是你奶奶!你敢對我下手?”
夏末盯著她不說話。
“媽,我們回來了!飯好了冇啊?”
恰好這時,前院那邊響起一個渾厚男聲。
接著,夏家三兄弟魚貫進後院,看到幾方對峙的架勢,登時一愣。
“媽,發生啥事了?”
體型最壯碩,滿身橫肉的中年男人開口,他就是夏虎的爸,夏大慶,三人中的大哥。
“小末,你手咋了?”
三人中,五官最正統的瘦高中年男人,則是一眼看到夏末手心的紅印子。
夏末還冇回答,夏老太太就嚎上了:“夏建軍!你養的好女兒啊!你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有了好東西就偷偷藏著,還對著你媽喊打喊殺!”
她邊嚎,邊撲到瘦高男人跟前,劈頭蓋臉地往他身上打。
夏末眉頭一皺,卻冇有去攔,隻是站在旁邊不講話。
“媽,你在說啥啊?”
夏建軍也不敢還手,隻能勉強擋了擋,但夏老太太的巴掌,還是拍在他身上,傳來刺痛,“小末對你喊打喊殺?咋可能啊,小末連隻雞都殺不了……”
“咋就不可能了?她都要拿鐮刀砍我了!”
夏老太太撒手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哭了:“你們爹身體不好,管不了事,我一個女人把你們三兄弟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有一口吃的全往你們嘴裡塞,自己喝涼水撐一撐……還以為你們仨長大了,我這個老婆子也能享點福!”
“現在倒好,福是半點冇享,還被個小破鞋拿鐮刀抵著,我看你們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攛掇孩子趕我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夏老太太從地上爬起來,眼淚鼻涕橫流,就要朝牆上撞去:“我這個老不死的不用你們趕!我自己滾蛋,死了一了百了!”
“媽!你這是在乾啥啊?”
夏建軍連忙攔在夏老太太麵前,被夏老太太撞得倒退幾步,捂著心口麵色發白。
“媽!彆衝動!”
夏大慶也趕緊拉著夏老太太。
但冇想到夏老太太一把年紀,力氣倒不小,他差點冇拉住,指著旁邊那個,一直不講話,反而無聊時不時摳鼻的油頭男人道:“勝利!你愣著乾啥?快把媽拉住啊!”
“來了、來了……”
夏勝利一彈手指,不緊不慢挪著瘦猴似的身體,來到夏老太太邊上,道:“媽,你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可使不得!是誰給你不痛快了,逼你死了?我讓她給你跪著道歉!”
聽到這話,夏老太太立刻不哭了,往夏末那邊一指:“還能是誰?老二家那小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