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尋秦國的麻煩?”。
商鞅話落,魏使身形一頓,眼中露出一絲迷茫。
“你…衛鞅,剛纔,或許冇說清楚,你要知道,當你投奔的秦孝公逝去,你可是會被新王清算,處以車裂之刑。”
魏使話落,見到商鞅不為所動,依舊在搜尋秦使的身影。
魏使的臉上已經露出一絲茫然。
難道說,是時間太短,這商鞅不懂其中利害?
還是說,他太自負,覺得事有先覺,便能規避那些後果?
“衛鞅,難道說?你竟然還想留在秦國?我想,以你的智慧,應該不難看出,若你繼續留在秦國,終究難逃一死。”
魏使的話音剛落。
一身白衣的商鞅猛然起身。
“衛鞅在此,即出秦國相印,卻不見秦使,這便是秦國的待客之道嗎。”
聽到商鞅的高呼,偏殿中的秦孝公猛地一頓,一步踏入內堂。
“先生明見,並非我秦國待客不周,實屬汗顏。”
看到秦孝公親自出現。
商鞅眼中一亮,身形忽然上前一步:“士子衛鞅,願入秦國,求一客卿之位,不知國主是否同意。”
“你…先生!你…”。
“國主勿言,鞅,不悔入秦!”。
“好好好!你這書生好樣的!有你今天這句話,哪天,就算你真割了我的鼻子!我贏虔也認了!”。
贏虔高呼,六國使者儘皆漠然。
當商鞅的決定傳回六國之時。
六國君主集體破防。
魏王:“這商鞅!不識好歹!”。
他們以相印待之,爾卻寧願隻在秦國當一個客卿?
……
秦惠文王時期。
看著天空中的天幕,剛剛繼位的贏駟一臉茫然。
然光幕所示,皆為他大秦所曆,贏駟已然明白,這天幕正在向他揭示未來。
直到他看到自己將商鞅車裂,贏駟的拳頭才猛然握住。
因為就在昨天,六國使者皆派使臣入秦,要求擊殺商鞅,而他秦國之內的所有貴族,也共同上書,要求治罪商鞅。
而他在不久之前,纔剛從他公伯處返回,他的公伯贏虔也明確表示,商鞅必須死。
商鞅變法,雖然使得秦國脫離了弱小。
但其頒佈的律法,卻也觸碰了秦國所有貴族的利益。
茫然間,贏駟一步一趨,來到了關押商君的監牢。
“商君,贏駟無能!”。
看到贏駟來此,麵容有些枯槁的商鞅,精氣神卻依然健在。
然透過其身後的天窗,恰巧便能看到一道天幕。
“大王不必如此,鞅隻想問一句,若鞅伏法,新法如何。”
商鞅的話音剛落。
天幕之上,畫麵已經徐徐展開。
【公元前338年,在位24年的秦孝公去世,十九歲的秦惠文王即位。】
【同年,公子虔狀告商鞅謀反,秦惠文王下令,車裂商鞅。】
【車裂商鞅,贏駟三年無朝,三年後,贏駟走出深宮,踏足朝堂。】
畫麵至此,一個特寫忽然出現。
贏駟的身軀瞬時占滿天幕,四個大字好似從天而降一般,逐一出現!
“秦,惠,文,王!”
【大爭之世,列國伐交頻頻,強則強,弱則亡!】
【商君之法,非酷律苦民之法,乃富國強民之法,秦必遵之!】
看到天幕上贏駟的特寫,一抹欣慰瞬時浮現於商鞅的麵容。
“大王,鞅,無言,無憾,無悔。”
“商君!贏駟愧對,駟還可否請教先生。”
“大王,鞅已年邁,大王最好的老師,不正在那裡。”
商鞅所指,恰然便是高空天幕。
……
大魏。
看到天幕中,贏駟已然下令處死商鞅,魏王的臉上直接露出一絲深深的興奮。
公子卬:“大王,如今,孝公,商鞅已死,秦國新君繼位,這正是我等進攻秦國最好的時機啊。”
公子卬的話音剛落,天幕之上便出現了贏駟的特寫。
看到贏駟如此氣度,公子卬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多年的丞相生涯,卻讓他很快反應過來。
“眼下秦國內憂外患,這新君竟還敢遵循新法,據臣所知,以甘龍,杜摯為首的貴族,已然生出廢君之意。”
“臣建議,待到秦國發生內亂,我大魏國可號召各國,聯合攻秦!”。
公子卬話落,老魏王僅僅輕抬了一下眉毛,並冇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他魏國經曆了桂陵,馬陵,還有河西之戰,早已失去了霸主國的地位。
然而失敗歸失敗,但他卻永遠都忘不了天幕上的那句。
【一個王者,帶著兩個青銅出征了。】
而如今,昔日的王者,上將軍龐涓已逝,雖然魏王並不清楚青銅的意思。
但是他卻從其字裡行間,魏王卻感受到了深深地貶低之意。
“是否攻秦,日後再議,傳我詔命:罷公子卬丞相之位,命惠施執我大魏相印。”
“大王…這。”
“帶下去!”。
自此,公子卬落幕,新任丞相惠施上位。
“惠施,派遣信使,去往秦國,就說,我魏國和齊國要彭城相王,邀請他秦國前來觀禮。”
“大王,以臣看來,此事應該待到天幕變化之後,再行定奪。”
麵對惠施的提議,魏國大臣儘皆讚同。
因為自從天幕出現至此,其上所示畫麵,相當於讓他魏國重溫了一遍曆史,但此刻,天幕所示,卻已經指向未來。
“區區一個秦國新君,毛頭小子,何以如此慎重?勿等,直接派出使者。”
恰在此時,天幕畫麵再次展開。
【秦國新君主政,魏國派遣使者,邀請秦國前往彭城觀禮,秦王曰:魏使,秦國若要前往彭城相王,該當如何?】。
魏王:“……”。
【魏齊相王,秦國新君欲往,然因商鞅一事,贏駟三年不朝,以甘龍,杜摯為首的貴族群體,已然不耐。】
【為恢複穆公時期舊製,在秦王新君前往彭城相王之際,以甘龍杜摯為首的貴族群體,聯合義渠,已做好了謀逆的準備。】
看到此處,魏王那僵硬的臉色,瞬時舒展:“哈哈,這秦國新君果然狂妄,僅僅隻是打了一次勝仗,便已狂妄至此。”
“在其國內如此動盪之際,他竟然還有心情去彭城相王。”
“如此的話,本王倒是有些想他成為自己的鄰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