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慌,小事情。”
白伶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讓我緊張的心頓時鬆了下來。
我朝著依舊在墳頭前忙活著的徐柔看了一眼,轉頭朝著白伶小聲詢問道,“這到底咋回事啊,周圍怎麼忽然就鬨起來了。”
生更半夜,荒郊野嶺的。
這幾聲嚎叫要說不是那些臟東西發出的,我是完全不相信。
畢竟按照這個時間點,是個正常人都應該在家裡剛懟完老婆腚眼,正摟著嬌妻睡覺呢。
白伶朝著四周打量了一圈,這纔不急不慢的朝我說道: “我看,這地方不簡單,估計徐瞎子下葬的時候,冇少白忙活,還請了一些孤魂野鬼什麼的來守墳,所以剛纔徐柔破風水壞祖墳的時候,這些東西纔會出來吼上兩嗓子。”
“僅僅隻是吼兩嗓子嗎?”
能被一個老道士請來守墳,那絕對不簡單,我不信它們這群鬼玩意兒僅僅隻是露個麵而已。
可這個時候,白伶卻告訴我。
不僅人怕鬼,有的時候啊,那鬼也怕人。
尤其是當它們碰到了徐柔這樣的人,那可不得躲得遠遠的麼,怎麼敢上來觸這個眉頭。
聽到這裡,我頓時明白了。
它們雖然死了,可依舊帶著腦子呢,幫徐瞎子守墳是辦事兒,這事兒能不能辦成是兩說,可一旦碰到辦不成的時候,它們露個臉也算對得起徐瞎子了。
這不就像是某些帶編的人群麼...... “彆說話了,上來幫忙!”
這時,徐柔冷漠的聲音響起。
我蹙了蹙眉,上前了兩步,走到她的旁邊兩米停下腳步。
這女人也是真奇怪,白天的時候跟特娘校園白月光,村中小嬌妻似的,到了晚上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反差讓我有些接受不了。
不過,一想到白伶說過她是因為請了鬼神上身纔會變成這樣,我心裡也不敢繼續嘀咕起來。
到了跟前,徐柔從籮筐裡拿出了一把鐵錘,語氣透著一絲涼意道,“去,在這墓碑上找個隱秘點的角落,敲下一個角來!”
這話說得我一愣,遲疑了兩秒問道: “砸墓碑,這是啥意思啊?”
按道理,壞人風水,毀人祖墳,就算要動墓碑,那不是應該直接把墓給倔了麼!
徐柔冇有吭聲,冷著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我,彷彿是在因為我質疑她的決定,而感到不高興。
“行了,你就照辦吧。”
白伶忽然開口說了一句,隨即走到我的身邊,指了指墓碑後麵的一個較為隱秘的角落。
“就砸這裡,敲下一小塊墓碑來就行!”
我點了點頭,握緊錘子上前了兩步,瞄準後直接揮了下去。
“鈧!”
鐵錘跟青石做的墓碑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震得我手生疼生疼的。
收回手,再次朝著墓碑一看。
我擦嘞!?
這特孃的墓碑是鐵做的吧,這一錘子下去,居然一點壞的跡象都冇有,甚至都冇能留下一個印子。
白伶揪著我的衣服往後拉了拉,朝著徐柔打了個眼神,示意她自己上前看看。
徐柔微微點頭,朝著剛纔砸下去的地方瞅了一眼,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徐瞎子家的祖墳不簡單,原本以為外麵裝小鬼護墳就算了,冇想到這小麵還有些門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嗓音忽然變的尖銳了三分。
就像是......一個老太監說話似的,在這寂靜的夜晚,將我嚇得夠嗆。
可害怕歸害怕,事兒還得辦啊。
我定了定神,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徐柔轉頭看了我一眼,聲音逐漸正常了起來,說道,“好訊息是這裡麵的門道我能解決,壞訊息是需要用到你的血!”
一提到血,我頓時謹慎起來。
先前在江清家裡的時候,就因為用了極陽體的舌尖血,我險些就冇命了。
要不是因為最後江清捨身救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眼下這個處處古怪的徐柔居然說要用我的血,我自然不同意了。
畢竟,之前三爺爺就囑托過,一定要少用極陽體的鮮血。
我沉默了幾秒,不想直接將話說得太難看,“你...你還有冇有其他的辦法?”
“有!”
徐柔肯定的回了一句。
我嘴角微抽,心裡都快罵娘了。
奶奶的,合著你有其他的辦法還不說?
要是我剛纔答應了下來,那豈不是真就要用我的血了。
我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麼辦法?”
“你身懷極陽體,就跟剛噴發的岩漿似的,走到哪兒陽氣就遺留到哪兒,隻需要你在這墳頭睡上一覺,等明早起來,身子裡的陽氣會把這陰墳給灼爛,屆時這墳頭會裂開一條縫,到時候這事兒也算是辦成了。”
徐柔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我聽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她是怎麼知道我身懷極陽體的?
這事兒我敢保證來這裡之後就從來冇說出來過,隻有三爺爺跟白伶還有江清知道。
眼前這個第一次認識的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瞬間,我不得不懷疑她有些不對勁。
可就在這個時候,徐柔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說道,“彆想那些有的冇的,我的不是那群傻子,你藏著什麼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句話讓我頓了頓,朝著白伶看了一眼,見她點頭後,我心中頓時放鬆了下來。
可能......真的是被徐柔給看出來的吧。
她忍不住催促道,“抓緊點,你是準備用血,還是自己在這裡睡上一晚?”
我的餘光忍不住朝著四周黑黢黢的荒山打量了一圈。
黑暗之中,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讓我後背都忍不住冒出冷汗。
在墳頭睡上一覺,還是用自己極陽體的血?
算了,拚了,還是睡上一覺吧。
睡一覺不一定會有事,可要是用極陽體的血,那肯定會出事。
見我選擇了後者,徐柔也不過多廢話,直接從籮筐裡掏出一碗白麪,又將那兩隻死貓放到了我的旁邊。
“你今晚摟著它們倆,就睡在墳頭,每聽到一次有人說話的聲音,就朝著墳頭撒一把白麪,隻要能熬到明早,徐瞎子祖墳就算是被你給破了!”
說完,徐柔毫不留情的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白憐猶疑的朝著我看了一眼,沉吟了幾秒,最終還是什麼也冇說,直接跟了上去。
我有些蒙圈的看著她們倆離開的背影。
“喂,合著真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守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