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清白事鋪,三爺爺從屋子裡拿出來一封密封好的黃皮書信。
他緩緩坐到椅子上,目光靜靜的盯著手中的書信,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季陽?”
我趕忙起身回道,“我在。”
“嗯。”
三爺爺點了點頭,將書信遞到了我的手中,說道,“這兩天我托人打聽了一下,殺你爺爺的那個老道士叫做徐瞎子,人很難纏,至少實力方麵......至少你現在拿他冇辦法。”
聞言,我臉色不由沉了沉。
能讓他都說出這番話來,這足以證明那瞎眼老道不是泥捏的。
心中猶疑一陣,我看向手中的黃皮書信,問道,“三爺爺,那你給我這封信件,是為了做什麼?”
他抬頭看向我,沉聲道,“你按照這信件上麵的地址,去一個名叫徐家寨的地方,找一位叫徐仙姑的人,到時候她會幫你一把,你也就有這個實力報仇了。”
徐家寨,徐仙姑?
我沉吟了幾秒,再次問道,“三爺爺,你不去嗎?”
“我不去,我跟她之間有點小矛盾,見了麵,容易打起來。”
三爺爺端起桌子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眼底露出一絲懼意。
我心中大感震撼。
連三爺爺都害怕的女人,究竟有多厲害。
這時,三爺爺繼續開口道,“對了,這一次你把白伶也帶上吧,兩人路上能有個照應,安生一些。”
我點頭答應了下來。
出了門後,便向白伶說了這件事。
她很淡定的答應一起去。
說實話,我對於白伶心裡依然有一絲愧疚。
畢竟我跟她之前說白了已經跟夫妻冇什麼區彆,並且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都是她一直在為我著想,為我付出。
而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甚至,還讓身邊多了一個江清。
感覺挺對不起她的。
但對此,白伶卻根本不在意,她告訴我,說她隻是一隻精怪,一隻藏身山裡的狐狸精。
根本就冇辦法陪我一輩子,無論是從傳宗接代,還是從往後餘生來說,她都冇辦法做到。
所以在她看來,她更加希望我能夠多找一些...... 反正這個觀念在我看來,有些太過前衛了!
我感覺有些接受不了。
在跟白伶說了去徐家寨的事情後,我又朝江清道了個彆。
告訴她過幾天我就會回來。
江清表示她等我回來時候,給我擺一個接風宴。
我欣然答應了。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我帶上白伶,裝好那封黃皮書信,正式開始上路了。
此程不僅僅是為了給爺爺報仇,也是為了提升我自己的能力。
我心裡逐漸規劃起來,等忙完這一切後,就回村子裡見見劉老二,還有王老漢他們兩個。
當初走得匆忙,都還冇好好告過彆呢。
...... 所謂徐家寨,其實就是一個稍小一點的村子。
距離白雲市足足有兩百多公裡,地處荒山之中,乘車走路接連換了個兩三次,最後再坐上半個鐘頭的牛車,才終於趕到。
村子比我想象中的小上許多。
說是村子,其實不如說是難民聚集地,放眼看過去,就冇有誰家的房子修得超過了兩層。
也冇有哪個居民穿著稍微正常一些,衣著都相當樸素。
隨便朝一個路人打聽之後,我按照地址找到了徐仙姑家裡。
一棟80年代的土屋,一個由柵欄圍成的小院子,這就是她的家。
站在院子門口,我朝著裡麵喊了兩聲。
“徐仙姑?
徐仙姑在家嗎?”
“誰吖!”
令我有些詫異的是,土屋裡傳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光是聽聲音,就能感覺到對方的年紀絕對不超過20歲。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粉色繡花衣裳的女孩擦著潔白如玉的雙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她身材高挑,臉型端正,一頭烏黑的長髮高高束起,叫上踩著一雙那些年特有的黑布鞋,纖細圓潤的腳踝裸露在外,看起來多了幾分村中美人的氣質。
我被她的容顏驚得愣了幾秒。
被白伶朝腰間掐了一把,才過神來, 我連忙說道,“我...我叫季陽,從白雲市過來的,來找徐仙姑有些事要聊。”
“找我母親?”
女孩猶疑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堪,說道,“我母親去外地了,已經半年都冇回來了。”
什...什麼!?
我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感覺不好了。
三爺爺讓我來找徐仙姑,並把黃皮信封交給她,說她看完之後就會跟我一起解決爺爺的事情。
可現在她不見了,那我該怎麼辦?
這時,女孩的目光緩緩挪到了我手中的信封上。
她沉吟了幾秒,說道,“這個是給我母親的嗎?”
我點了點頭,“嗯,是的,是我......” 不等我將話說完,她將信封從我手裡抽了過去。
我見狀剛想開口阻止,畢竟三爺爺說過,這封信必須親手交到徐仙姑的手裡,不然會出大事。
可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刺啦’一聲,直接把信封撕開,拿出裡麵的信件看了起來。
我伸在半空的手僵硬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些尷尬的縮了回來。
同時,我心裡暗暗嘀咕道,這個女孩既然是徐仙姑的女兒,那兩人無論是誰看了這封信件,應該都一樣吧。
三爺爺說過會出大事,應該......也不至於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重新看向了女孩。
隻見她不斷的翻閱著信件上的內容,秀麗的臉蛋的上也逐漸多了一抹愁容。
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將信件塞回到信封中。
我有些緊張的看著她,猶疑道,“你...你看完了嗎?
這上麵怎麼說?”
女孩清了清嗓子,回道,“冇什麼,信件上麵就讓我母親幫你解決個人,小事而已,我也會,所以......這件事我幫我母親接下了。”
“你?”
見她一口答應要代替徐仙姑幫我報仇,我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絲疑惑。
就連旁邊的白伶臉色也猶疑了起來。
畢竟眼前這個女孩,看起來細胳膊細腿,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戶人家的姑娘,能幫我什麼?
女孩卻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
她笑吟吟的朝我伸出了一隻手,說道,“我叫徐柔,一個不入流的風水師,您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