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她看著他,秀眉微蹙:“你在這裡,反而礙手礙腳,施針我也會,我來。”
謝晉安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經疼得死去活來的柳滿月,緊了緊下頜線,終是抬腳走了出去。
門合上,他就站在門口,一動未動。
此刻,產婆在摸胎位,她的大手放在柳滿月正在宮縮的肚子裡,到處摸著,摸了好半天,原本凝重的臉色稍緩:“好險,孩子剛剛自己把頭轉了過來。”
閔煙煙一聽,頓時鬆了口氣。
她雙手合十,朝著東邊默唸:“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我家滿月順順噹噹生下孩兒,阿彌陀佛,菩薩慈悲,一定要保佑我的滿月.......” 產床上,柳滿月已經渾身濕透。
她忍不住痛哼出聲,顧青紗緊緊抓著她的手,跟她說:“宮口纔開,先彆急著用力。”
柳滿月一邊調勻自己的呼吸一邊道:“好,先給我吃點東西。”
顧青紗立馬喚人端來了點心。
柳滿月強迫自己狠吃了幾口,又喝了一盞溫水。
一波陣痛過去,她好受了許多。
於是,她吩咐青果拿來鍼灸包,拿出其中一個黑色瓷瓶對顧青紗道:“我若是暈了過去,記得給我吃上一粒。”
“好。”
“還有這個,若是我大出血,先吃這個,然後用銀針封住我的斷紅穴。”
接著她抬起手背,指著某一處,“這裡,斷紅穴。”
“好。”
“若是我與孩兒同時出現意外,先救她。”
顧青紗瞬間紅了眼眶,她凶巴巴地道:“胡說什麼?
胎位都正過來了,你隻要好好用力,不會出現意外。”
柳滿月衝她笑了笑,剛想說話,陣痛襲來,疼得瞬間失了聲。
產婆趁機給她摸了摸宮口,滿意地點頭:“開得很快,已經四指了,等開到七指你再使勁。”
這是個好訊息,瞬間振奮了產房內所有人的信心。
顧青紗對一旁的閔煙煙道:“娘,你也出去吧,這裡留我一個就行。”
閔煙煙想了想,她留在這裡也冇用,於是,就出去了。
她打開門走出去,謝晉安馬上迎上來,一臉焦急:“乾孃,如何了?”
“目前很順利,你彆擔心。”
聽到這句話,謝晉安緊繃的麵部線條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他將閔煙煙領到偏房,讓人上了茶水和點心,隨後又去了產房門口。
他安靜地等在那裡,垂在身側的手因為緊張,一會兒緊一會兒鬆,但身板挺得筆直,一動不動。
突然,他聽見裡麵一聲大叫,緊接著產婆驚慌的聲音:“宮口開得太快不是好事,夫人先彆使勁......” 顧青紗急聲問:“為何?
宮口開了生就是......” “夫人有所不知,宮口開得太急,會造成大出血。”
一句話,讓站在門口的謝晉安渾身一震。
他抬腳剛要進去,卻被動靜引出來的閔煙煙一把拉住:“晉安你彆進去,我進去看看......” 她正要進,顧厚山渾厚的嗓音自身後傳來:“都慌什麼?”
原本六神無主的閔煙煙,轉身回頭,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眶一紅,抬腳迎了上去:“相爺。”
顧厚山順勢牽了她的手,安撫似地捏了捏,隨後吩咐身後緊跟著的一個女醫者:“務必保證產婦平安!”
“是!”
對方挎著藥箱,抬腳進了產房。
謝晉安也想跟進去,卻被顧厚山一把拽住,他擰著眉頭,一臉不悅:“急什麼?
我找的人定能保她平安!”
顧厚山的嗓音渾厚有力,就像一顆定心丸,瞬間讓心慌無措的謝晉安安定下來。
他抿著唇角,站在那裡,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度日如年!
女醫者進去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裡麵就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站在門外的眾人,都不由自主鬆了口氣。
閔煙煙開心極了,她吩咐芸香:“趕緊準備紅利,給女醫者,給產婆,給這裡的所有丫鬟仆從,每人一個大大的紅利。”
“是!”
很快,產婆就抱著嬰兒走出來,她一臉喜氣地走到顧厚山和閔煙煙麵前,笑著道:“恭喜相爺,恭喜夫人,喜得千金,小傢夥長得極好。”
閔煙煙伸手接過小傢夥,低頭看了一眼,果真如產婆所說,白白淨淨的一個小娃娃,頭髮極好,黑黝黝的,一張櫻桃小嘴還在砸吧砸吧動了幾下,像是餓了。
一旁,謝晉安有些急切地嗓音傳來:“我夫人如何?”
產婆忙笑著回道:“回大人,夫人一切都好,生得很快,不愧是醫正,自己給自己施的針,起了非常大的功效。”
“好!
多謝!”
閔煙煙將手裡的孩兒遞到他麵前,笑著說:“你看,這小臉,和你長得像不像?”
謝晉安這纔將視線從產房門口移到繈褓中的小傢夥身上,她還閉著眼睛,小小一團,小臉白裡透著紅,雖然剛生下來,但睫毛輕輕合在一起,微微向上翹,翹出一個十分漂亮的弧度...... 就連閔煙煙都忍不住驚歎:“這孩子的眼睛一定很漂亮!”
顧厚山低頭看著,然後問她:“眼睛都冇睜開,哪裡能看出漂亮來?”
“你不懂,睫毛長的眼睛都漂亮。”
閔煙煙又問他:“你看長得像誰?”
顧厚山看了一眼,最後又看了看謝晉安那張板正的大臉,哼了一聲:“還能像誰?
長得這麼好看自然是像滿月那丫頭。”
隨後又掃了一眼謝晉安,添了一句:“可彆像他,醜得要命,日後誰家男兒願娶她?”
謝晉安:“......” 他哪裡醜了?
昨日夫人還誇他,俊美無雙,氣質卓越!
第448章謝寶珠 謝家有女,取名寶珠。
寶珠人如其名,長得如珠似玉,特彆是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當她看著你的時候,會讓你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抱抱她,親親她。
而且她天生一股親和力,打小就文靜,喜好也與徐小八不同。
六歲的徐小八沉迷於上樹摸鳥打架鬥毆;而五歲的謝寶珠,卻已經寫得一手好字。
顧青紗不止一次捶床哀嚎:“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一個皮猴?”
柳滿月則不止一次地站在書桌前,看著正在練字的小寶珠,憂心忡忡:“小珠兒,你出去找小八玩好不好?
聽說她下午去騎馬,你爹上次給你買的小馬駒,你還冇學會不是?”
小寶珠放下手裡的毛筆,仰臉看著自己的孃親,輕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