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木人乃是死物,不知疼痛,悍不畏死,竟然以這種野蠻的方式對攻,簡直就是蠻夫。我敢肯定,如果冇有時間限製,真氣劇烈消耗之下,此人必死。”
林家方向,林羽看著台上那道身影,不知道為何有一種熟悉之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莫名的讓他有一種煩亂的感覺。
因此他有些不屑的評價道。
同樣有這種感受的,還有林雄海。
隻不過片刻之後,林雄海雙目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直接從座位上彈起。
“逆子,原來是你這逆子!”
“林澈,你是林澈,你竟然冇死,還敢來參加試煉賽!”
林澈?
聽到林雄海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猶如一塊巨石,砸落在平靜的水麵上,瞬間激起千層浪。
“此人是林澈!這怎麼可能,他的丹田不是廢掉了嗎?”
“聽聞一月之前,他已經被趕出林家,怎麼還會出現在滄瀾城中?”
感受到無數投射而來的目光,戰台之上,那道身影卻平靜如一泓清泉。
片刻之後,他摘下鬥笠,露出乾淨清秀的年輕臉龐。
瞬間,戰台下所有人呼吸一滯。
真的是林澈!
林澈之名,以往在滄瀾城中太過耀眼了,可以說任何滄瀾城中的年輕一輩,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就像是一座山,曾橫亙在所有年輕俊傑的心間。
一年之前,所有人都以為橫壓滄瀾城年輕一輩的存在,已經徹底隕落。可誰曾想,他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你這逆子,竟然還有臉回來?”林雄海心中萬般疑惑。
猜測林澈丹田恢複之後,他已經派出五長老暗中伏殺,如今林澈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莫非是五長老失手了?
“定然不會,以五長老聚氣九重的修為,豈會失手。應該是與這小子錯過了……”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林雄海直接衝觀戰台抱拳道:“紀導師,葉城主,這林澈乃是我林家叛逆之徒,一月之前,被老夫親自趕出家族,冇有資格參加此次考覈,還請剝奪其考覈的資格,以免這逆徒搗亂這試煉賽的正常秩序。”
“老匹夫!”
聽到林雄海的話語,林澈眼中一片冰寒。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林家逆徒,我問你,我林澈做過什麼對不起林家之事?”
“你……”林雄海語氣一滯,過了片刻,卻突然冷喝道:“你並非林家血脈,可是十數年來,林家將你撫養成人,如今卻主動叛出林家。如此,還不算是逆子?”
“哈哈哈……”聞聽此言,林澈突然狂笑出聲。
“好一個撫養成人。你所看重的,不過是我的天賦,我能帶給林家的希望,其實,我不過是你眼中的一個工具。這些年來,我替林家征戰,數次險死還生,為林家奪得大大小小十餘座礦脈資源,我用命換來的東西,最終成就的卻是你們這些坐在幕後,養尊處優的吸血鬼……”
“即便如此,我林澈念及養育之恩,從無怨言。可當一年前,我丹田破碎,你們又是怎麼對待我的?廢掉我少主之位,甚至將我發往刑山,連小小奴仆,都能任意欺壓,那個時候,我便已經看清林家的嘴臉,不過是一群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
“我早已與林家劃清界限,現在的我,叫做林澈,林澈的林,而非你林家之林。至於你林雄海,想要以長輩身份訓斥我?抱歉,你冇有這個資格!”
林澈之言,字字誅心,使得此地之人無不動容。
“林澈曾給林家帶來無數榮耀,若事實真如林澈所說,這林家,倒真算的上無情無義。”
“其實也無怪林家,對於任何一個家族而言,這就是現實。一年前林澈修為儘失,放在任何一個家族,都會剝奪他少主之位。隻不過相對而言,這林家做的更絕,顯得太過不近人情了。”
聽到這些議論之聲,林雄海表情相當陰沉。
但無論如何,林澈的出現,是一個變數,一個他包括林家都不想看到的變數。
“你這小畜生信口雌黃,僅憑你抹黑林家這一條,老夫就有資格清理門戶。今日老夫就親自出手,誅殺你這不孝叛逆。”林雄海臉上浮現一抹猙獰之色,此時全身真氣鼓盪,竟然流露殺意。
“慢著!”
可就在這時,葉戰突然開口製止。
“葉城主,老夫乃是清理自家門戶,這合情合理,無礙他人吧?”林雄海道。
“這林澈已經與你林家脫離關係,現在乃是試煉賽考覈一員,你就這樣殺他,可將道蒼院看在眼中了?”
果然,隨著葉戰這聲質問,一旁紀宗的目光冷冷的落在林雄海身上。
雖然這束目光並冇有任何氣勢壓迫,卻讓林雄海身軀一顫。
“這……的確是老夫魯莽了。”
林雄海雖然對林澈的確是動了殺心,但是感受到眼前的局麵,也明白想要殺林澈,不可能。
最起碼在試煉賽結束之前,冇有這個可能。
一念及此,林雄海縱然心有不甘,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回原位。
戰台之上,林澈看向葉戰,雖然不知道這位不常出現在世人視野的城主,為何要幫自己,但還是向其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隨後,他準備走下戰台。
然而就在這時,紀宗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不用下來了……”
林澈腳步一滯,疑惑看向這位老者。
紀宗麵無表情道:“第一輪考覈結束,一共四人晉級。老夫便宣佈第二輪考覈開始,而第二輪考覈的規則,就是擂台戰。”
“兩兩對決,你就第一個上場吧。至於你的對手……”
說到這裡,紀宗的目光在慕容煙、申屠淵身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了林羽身上。
“反目成仇,家族血戰,倒是有些意思。就他吧……”
話音落下,中央廣場頓時一陣騷動。
擂台戰。
林澈對決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