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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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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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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顏失魂落魄的找到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

既然此次逃離了那個禁錮她的地方,無論如何,此次行動必須有所收穫。

於是,她決定趁著夜色,潛入將軍府,尋找可能留下的線索。

晚飯也未曾入口,沈宛顏躺在床上,強迫自己陷入沉睡。

她知道隻有養足精神才能堅強的麵對接下來的挑戰。

……

隨著外麵打更聲響起,沈宛顏輕手輕腳地從二樓窗戶躍下。

她的動作輕盈而敏捷,彷彿一隻夜行的貓兒,無聲無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夜幕降臨,亥時的鐘聲悠揚響起,標誌著此座城市的宵禁開始。

寂靜的街道上,除了偶爾飄過的風聲,再無其他聲響。

行人早已消失無蹤,因為任何違抗宵禁的行為,都將麵臨被當場誅殺的重罰。

所以當她走在寂靜的街道上的時候,還是有些擔心的。

但是白日又太引人注意,現在知道了自己賤籍的身份更不敢輕易妄為。

辛虧自己傍晚特地去成衣鋪子裡選了一身暗色的男裝,此時利用夜色的掩飾正好可以悄無聲息的穿梭在各個街道。

或許是命運的眷顧,她並未遇到巡查的隊伍。

經過記憶裡對將軍府的位置,很快便到了那座熟悉的府邸。

她用力抑製住眼中的濕潤,從府邸後院找到了熟悉的狗洞鑽了進去。

這個狗洞,曾是她在被父親禁足時多次穿梭的秘密通道,雜草環繞,巧妙地掩藏著它的存在。她身材纖細,剛好能夠勉強通過。

鑽過來的一瞬間有些慶幸,還好自己這三年冇有胡吃海喝的長胖,不然這狗洞怕是都鑽不進來了。

當她踏入那昔日莊嚴的將軍府邸,記憶的洪流瞬間在她的腦海中翻湧。

可是眼前哪裡還有莊嚴的將軍府,有的隻是高過人頭的雜草跟胡亂纏繞的藤蔓。

她輕輕撥開眼前的雜草,步履堅定地走向那些深藏在記憶深處的房間。每一扇門後,都是一個曾經的家人。

在父親的書房前,她停下了腳步。

這是外院中唯一一片神秘而禁錮的領地,連母親都未曾涉足。

此刻破敗的房門卻大開著,如同一張黑洞洞的嘴,吞噬著所有的光線,將內部的一切籠罩在深沉的黑暗中。

她吹亮了手中的火摺子,懷著悲痛的心情緩緩的進去到書房。

書房內一片狼藉,雜亂的書籍、紙張散落一地,顯然是抄家後的慘狀。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沉悶而壓抑的氣息。地上零散的書籍,大多是不起眼的雜書,和一些她畫的丹青。

她的淚水悄然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心頭的痛楚讓她幾乎窒息。

這些畫作中,有一張是她初次握筆、稚嫩指尖下的第一張畫作,那份純真與笨拙,一眼便能看出是出自孩童之手。

還有幾幅,是她練習時因不滿意而隨意丟棄的,每一筆都透露出她曾經的摸索與努力。

隨著時光的流逝,她的技藝日益精進,那些早期的字畫便被她一一捨棄。

然而她未曾料到,父親竟將它們珍藏在這個被視為禁地的書房。

當抄家的官兵闖入這個書房時,他們自然看不上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的字畫。

於是,書房內的名貴畫作悉數被奪走,而地上散落的,卻全是沈宛顏的畫作。

看著這一幕,她再也控製不住心裡的哀傷,崩潰的哭泣起來。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通敵賣國!她的父親,那個一直堅守正道、忠誠無私的人,怎麼可能背叛國家,與敵人勾結?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淚水早已在臉頰上乾涸,她的眼神卻愈發堅定。她必須要為父親、為母親、為整個將軍府洗清冤屈!

她起身後便在書房裡翻找起來,但是連暗格都被翻的底朝天,根本找不到任何關於通敵賣國的蛛絲馬跡。

她轉身出門又向後院走去,穿過了那條她與弟弟嬉笑打鬨的長廊,越過了那道熟悉的拱門。

再往前走,便是那個她與弟弟常常依偎在欄杆旁,一同餵魚的小池塘,接著穿過花園纔來到母親跟父親的院子。

臥室的大門敞開著,屋內一片狼藉,所有值錢的物品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衣櫃裡那些華麗的綾羅綢緞也無一倖免。

她細心地翻查床鋪和櫃子,但很明顯,那些抄家的官兵比她更懂得如何搜尋。

她一無所獲。

然而,就在她即將放棄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低頭看向腳下,開始默默地數著青石板的數量。目光轉向房間,她看到了一根細長的鐵棍。

官兵們可能隻是將其視為撥弄火爐炭火的工具,其實她知道還有一個功能。

她拚儘全力,用鐵棍撬動那塊靠牆的青石板,石板終於鬆動,她將它打開後露出了一個隱藏在其中的木質盒子。

這個盒子隻有巴掌大小,上麵雕刻著複雜而精美的花紋。盒子上卻掛著一把小巧玲瓏的銅鎖,讓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忽然想起了母親生前佩戴的那把鑰匙,曾經年幼的她好奇地問過母親,母親溫柔地告訴她,那是她嫁妝的鑰匙。

母親已經離世三年,如今屍骨無存,她該如何找到那把鑰匙?

索性不想了就直接將木盒藏於懷裡,權當留個念想。

接著她又把青石板挪回原處,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這間房間。

柳姨娘是府中唯一的姨娘,她曾是母親最信任的貼身丫鬟。

當年因為母親生下自己後肚子一直冇有動靜,她便將自己最信任的丫鬟硬塞給了父親為將軍府傳宗接代。

結果柳姨娘也遲遲不孕,最後就在母親差點再為父親再納妾的時候,弟弟被上天賜來了。

本身父親對柳姨娘就冇什麼感情,但是她在被父親收入房中後卻妄想一步登天,每天換著花樣的裝扮自己來吸引父親。

但是父親是個武夫,他無法理解那些風花雪月的柔情蜜意。

所以柳姨娘每次的期待,最終都隻能化作失望。

現在柳姨娘也不知道還有冇有活著。

她想到這裡也猶豫了一瞬還是堅定的走進了柳姨孃的院子。

不出所料,她的院子空空如也,冇有任何收穫。

她的房間被洗劫一空,曾經母親因為愧疚於她,所以在生活用度上一直與她平分秋色。然而現在,一切都已蕩然無存。

她的房間以前儘是一些胭脂水粉衣物首飾,抄家後被清洗一空實屬正常。

最後她又含著淚分彆查詢了弟弟的房間跟自己的房間。令她意外的是,自己房間裡的暗格連一樣東西都冇留下。

是誰連小女孩情竇初開跟未婚夫的書信都拿走!甚至還有自己當初看的那些父親不給看的話本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抬起頭將眼睛裡的淚水生生的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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