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院子裡的天空被濃厚的黑暗籠罩,沈宛顏決定還是到處去轉轉。
她所居住的院子擁有三間房屋,此刻都沉浸在深深的黑暗中,隻有院子裡微弱的燈光為她引路。
在這靜謐的夜晚,她隱約聽到了一陣敲木魚的聲音,那聲音清脆而莊重,如同遠古的鐘聲迴盪在寂靜的夜空。
她順著木魚聲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踏得格外小心,生怕打破這寧靜的夜晚。
終於,她來到了聲音的源頭。
隻見兩個和尚,一大一小,正跪在佛祖麵前,虔誠地念著經文,手中的木魚聲在夜空中迴盪。
她深知此刻是個難得的機遇,於是轉身急匆匆地在寺廟內四處搜尋。
然而一圈下來,她還是帶著幾分失望回到了原先的房間休息。
弟弟的身影依舊無蹤可尋,寺廟內也未曾發現其他人的蹤跡,這讓她心中愈發焦慮不安。
倘若明日住持下令讓她離去,她再想混入此地打探訊息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想到這裡她又重新振作精神,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潛入了另外兩間臥室進行搜尋。
然而她的努力似乎又一次白費了,因為這兩間房間同樣冇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就在她即將放棄的時候,她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休息的這間臥房。
她的目光落在了桌子旁的矮櫃上。
這個矮櫃竟然上了鎖!
之前搜尋的兩間臥房中,並冇有任何上鎖的櫃子或抽屜,裡麵的物品一覽無餘,毫無秘密可言。
然而這間房間卻有一個上了鎖的矮櫃,這讓她不禁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在這一刻,她心中的道德天平已然傾斜,私心戰勝了理智。
她不再糾結於是否應該擅自打開彆人的櫃子,而是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枚精緻的髮釵,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那鐵鎖的機關。
隨著輕微的哢嚓聲,櫃子門應聲而開,露出了裡麵整齊疊放的未開封書信。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那些信件的封麵上,每一封都醒目地寫著“吾弟親啟”四個字,每一筆每一劃都透著熟悉的氣息。
每一封信上的字跡都如此熟悉,分明是自己的筆跡。
她的眼眶瞬間濕潤,淚珠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這是她弟弟的房間,熟悉而又陌生。
她環顧四周,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為何每一封信都完好無損地躺在那裡,未曾被拆封?
她的弟弟,又身在何方?
心中的慌亂如潮水般翻湧,她緊緊的握住手中那一疊厚厚的信件。
指尖輕顫,帶著幾分猶豫,她終於拆開了最上麵的一封。
信中的內容多半都是關於日常生活的瑣碎細節,字裡行間卻透露著對弟弟的深切關懷。
沈宛顏又拆開了一封信,裡麵的內容與前幾封如出一轍,她訴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以及對弟弟那始終如一的掛念。
從這些信件中不難看出,沈宛顏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弟弟的思念,以及生活中那些微不足道卻令人愉悅的瑣碎事情。
她從未在信中提及慕容千帆的名字,也冇有涉及到將軍府的一絲一毫。
讀完這些信件後,沈宛顏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了力氣,她無力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彷彿在思考著什麼深邃的問題。
過了許久,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匆忙將信件放回原處,並將櫃子重新鎖上。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弟弟的下落。
明明這個房間應該是弟弟的住處,為何住持卻堅稱整個寺廟隻有他和師兄兩人?
弟弟究竟去了哪裡?
再者,如果弟弟真的曾在此處,那麼自己過去每隔兩個月都會來這裡的事情,住持應該也有所察覺。
他是否認出了自己,卻故意隱瞞不說?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波瀾,讓自己恢複冷靜。
住持跟小沙彌又是不是慕容千帆的人?
她心中暗自揣測。
若他們真是慕容千帆的人,那弟弟暫時應該安全無虞。
否則,慕容千帆不會以此作為籌碼來牽製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波濤漸漸平息。無論如何,她必須保持冷靜,不能被情緒左右。
隻有這樣,她才能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挑戰和困境。
.......
天色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帶來一絲溫暖。
外麵已經傳來各種清脆的鳥叫聲,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
沈宛顏坐起身來,她後半夜才逼迫自己入睡,但是現在已經是神清氣爽。
“小師傅!早啊!”
沈宛顏起來看著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的小和尚,熱情的打著招呼。
“對了,這個給你!”
沈宛顏伸出手,拿了一塊玉佩遞給他。
小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滿臉狐疑的看著她。
“我昨晚應該是睡在了你的房間吧?”
沈宛顏輕輕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我在枕頭下發現了這個,真的不是我故意要拿的。它硌著我了,我就順手拿了出來。”
沈宛顏將手中的玉佩再度往前送了送,那玉佩在她白皙的手心中顯得格外耀眼。
小和尚見狀,輕輕起身,隨意在衣襟上蹭了蹭手,然後才慎重地接過玉佩,開始細緻地觀察。
他邊看邊低聲自語:“這玉佩,絕對是我師弟的,他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哪裡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但是竟還將其藏在了枕頭底下?這定是對他極其重要之物!”
沈宛顏耳尖,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關鍵,趕忙追問:“師弟?那我並未睡在你的房中?”
小和尚如夢初醒,急忙擺手拒絕,“施主請放心,這枚玉佩我會妥善保管的。如今您體力已複,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吧。”
沈宛顏見他不願意再說,又一把搶過玉佩,“那可不行,我還不知道我睡得是誰的房間呢?這枚玉佩還指不定是誰的呢?你怎麼證明就是你的了?”
小和尚有些急了,“這枚玉佩是在我師弟的房間裡發現的,自然就是他的東西!”
“哦?你有什麼憑證?”
沈宛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除非你能叫來你師弟當麵說清楚,否則我豈能輕易相信你?”
“他……他出門了,不在此地,得等幾日才能歸來。你快將玉佩歸還於我!”
小和尚急切地伸出手,試圖從沈宛顏手中奪回那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