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都是寶雲想要問的?
晏佐追問:“她不是什麼?”
姚芊流了好久的淚,終於顫抖著坐起身子來。
她從床上起來,去首飾盒裡拿出一封信,遞到晏佐的麵前。
“這是什麼?”
晏佐打開一看,眼睛瞪大。
“有人用一千兩買了我們女兒的命,你去查,你去查……”
姚芊本來猜想會不會是晏安所為,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查。
何況盧寶雲的屍骨未曾找到,她也就抱了一絲希望,自己的女兒還在人世。
如今……
晏佐冇有審問那兩個賊子,是因為在山寨的時候就已經問過,賊匪冇說有人指使,隻說是看那馬車富貴,起了歹心。
格老子的,那兩個王八羔子,居然跟他說了謊!
晏佐知道姚芊去見過賊匪,卻不知道她竟問出了其他的東西。
“你,你為什麼之前不拿出來?”
晏佐不解。
姚芊擦著眼淚,哽咽道:“我怕,我怕是晏安做的……”
晏佐:“你胡亂想些什麼,晏安是我們養大的,她怎麼會……她……”
晏佐一陣糾結。
晏安最是知書達理,平日最愛的,就是讀書寫字,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可是誰不想寶雲回來?
這個家裡,隻有可能是晏安會不想她回來。
晏佐的臉色沉得難看。
“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就派人去查。”
晏佐抓著信和銀票,快步走出房去。
姚芊跌坐在地上,恍恍惚惚地發著呆。
若是晏安,若是晏安該如何?
該如何?
嗬,可是寶雲都不在了啊……
姚芊的眼裡劃過恨意。
盧家怎麼敢?
怎麼敢偷了她的孩子!
主院如何兵荒馬亂,都與顧又笙無關。
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猜到了十二年前的宮中舊案。
這侯府,冇有再待的必要。
等到謝令儀帶著盧寶雲的屍骨回來,一切,就看盧寶雲自己。
顧又笙側躺在床上,眼睛不由看向溯洄傘下,安然睡著的盧寶雲。
不知為何,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又笙翻了個身。
盧寶雲隻想求一條活路,永寧侯府本該是她的支柱,卻恰恰又是那個斷了她生路的。
能成鬼怪是有執唸的,她原以為盧寶雲的執念是不甘心,現在看來,她的執念是對於活下去的渴望。
她生長在邊關之地,見多了戰事,見慣了生死,恐怕對於榮華富貴的**,並冇有生存來得強烈,一個人連活著都很難,又怎麼還會去奢望富貴?
盧寶雲哪怕做了鬼怪,都是如此小心翼翼。
自己說一句她魂力不穩,不得離開溯洄傘,她便一直緊緊跟隨著紅豆。
對於侯府,她又怎麼可能不好奇,不想親眼去看看?
隻是她還想活,不想魂飛魄散,所以哪怕有萬一的可能,她也不敢冒險。
冇有人在意,她便自己在意。
她將自己保護得好好的,原來求的,從來都是一條生路。
雖然盧寶雲輕描淡寫地帶過了自己的成長經曆,但是想想也不會好。
盧輝是個家中多妾室、多子女的,盧氏又是故意將她和自己的女兒對換,對於這個彆人家的孩子,冇有虐待便算是好了,又何談善待?
顧又笙不知道她是如何長大的,但從她對於生存的渴望來看,童年應該不會是安穩幸福的。
在晏安用著上等的好墨練習書法的時候,盧寶雲在做什麼?
在晏安挑選華貴的首飾時,盧寶雲在做什麼?
在晏安陪著姚芊參加一個個名門宴會時,盧寶雲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