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笑著搖頭,回握住溫溫軟軟的手,用口型回:“不累。”
頓住一瞬,又紅著臉補了一句:“媽媽。”
這可把莊韻詩高興壞了,一把攬住秦初的肩往裡走,指了指站在門邊的聞曼:“那是姑姑,今天剛從美國回來。”
女孩乖巧朝聞曼點頭,啟唇無聲喊了“姑姑”,下一瞬就被女人親昵地捏住了小臉。
“真乖,瞧咱家老三能耐的,”聞曼笑得風情萬種,“老鐵樹開出這麼美的花來。”
“姑姑!”聞懷予疾步追上三人,語氣頗為無奈,“好好說話,彆嚇著初初。”
不顧聞曼“嘖嘖”的打趣聲,男人彎腰湊近,在秦初耳邊小聲介紹:“姑姑叫聞曼,在國外生活,她還有一個英文名,叫Rosy。”
女孩杏眼睜大,怪不得總覺得姑姑麵熟,原來是她的學姐。
那個很有名的鋼琴家Rosy。
她猛地抓住聞曼的手, 純澈的小臉紅撲撲的,不停朝她點頭。
似是在說:我認識您!
聞曼被小姑娘可愛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曲起手指輕刮她鼻尖的紅痣:“初初乖,姑姑罩你。”
“以後姑姑帶著你一起欺負聞懷予。”
某人:“……”
和諧溫馨的氣氛在進入客廳後徹底消散,看清楚坐在客廳裡的人,女孩溫和的笑僵在唇邊,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嗬,秦德山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聞懷予時刻關注著她的情緒變化,牽起女孩的手和她十指交扣,慢悠悠背在身後,纔對著沙發的方向頷首,不鹹不淡的叫了聲:“秦先生。”
算是看在自家小太太麵子上給他的一點尊重。
“初初你看,”莊韻詩心疼她,適時打斷了有些落寞尷尬的氣氛,“媽媽今天特意換上了茉莉,聽懷予說你很喜歡?”
秦初這才從情緒中抽離,目光在大廳裡巡睃。
之前房間裡各處的鮮花都換成了新鮮的茉莉,嬌嫩的綠葉之間點綴著朵朵白淨的花,散發著清雅怡人的香氣。
“媽,您也太偏心了,”聞懷予和莊韻詩打著配合,彆扭地說著孩子氣的話,“心裡眼裡都是初初,她纔是您女兒,我恐怕是撿來的。”
“唉,”聞曼在一旁假裝抹眼淚,幫著腔:“既然你知道了,我們也就不瞞你,那年在垃圾堆邊,是姑姑我親手撿到你的。”
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偏著頭看聞懷予,眼睛亮晶晶的。
樓梯適時傳來腳步聲,聞徹整理著西裝外套往下走,邊問:“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女孩嫻靜乖巧的站在樓下,笑容清亮純淨,對著聞徹無聲的喊了句:“爸爸。”
羞澀卻又真心誠意。
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勾起唇角,手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摩挲女孩的手背,也跟著叫了聲:“爸爸。”
“嗯,你們回來啦。”聞徹腳步微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刻板嚴厲,目光隻停留在乖巧地兒媳婦身上。
還彆說,有兒媳婦的感覺……真不賴。
然後走下樓梯到客廳,很公事公辦的打招呼:“秦先生。”
至於另外不請自來的兩人,不看,不問,無視。
冇過多久傭人提醒開餐,莊韻詩招呼大家移步,給大家安排座位。
至於林霜母女如何安頓,她一直等到眾人落座,才抬手指了指長桌最下首,溫柔道:“冇有想到會有不速之客,委屈兩位。”
說完也不聽對方回答,施施然坐到聞徹對麵。
秦德山人微言輕,這會也知道聞家介懷他帶了林霜秦珍來,不敢出聲反對,隻是遙遙和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彆忘了以正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