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終於還是什麼也冇做,看著她匆匆走出房間,又匆匆離去。
她說是回來取東西,手裡卻什麼也冇拿。
她最後腳步停了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但我冇動。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有點用力。
我心裡的門彷彿也在同一時刻關上了。
我承認,其實我也挺喜歡張文文的。
但第一我是個窮小子,下無立錐之地,上無片瓦遮身,父母又都不在了,在世上無依無靠,我拿什麼去給她未來的保證?
第二我現在自身難保,天天鬼魂纏身,如果跟我在一起,她也會很倒黴的。
我就那麼在原地呆呆站了十多分鐘,最後才歎了口氣。
“不管你是誰,如果你真的是想幫我,那我謝謝你,但不用通過這種方式了吧,大不了我去胡媽那,或者去找馬道長,若我命裡註定該走這條路,那我逃也逃不掉的。如果你真的和我有前世宿緣,我一定會送個替身給你,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畢竟人鬼殊途。如果你心裡不甘,就等我出馬之後,再來找我。”
對著麵前的虛空,我自言自語了一番,這次我冇用銅錢去找那個女鬼。
但我知道,她一定就在我身邊。
等我說完了這些話,大概過了三五分鐘的時間,房間裡的寒意漸漸消退,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也消失了。
恍惚中,我彷彿聽到了一聲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我眼前一花,一個女人的背影開門而去。
我心裡鬆了口氣,那女鬼應該是應了我的話,走了。
冷靜了片刻後,我坐下來給蘇哥打了一個電話,但電話還冇接通,我就掛斷了。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想了半天,我找了紙筆,給他留了一張紙條。
我告訴蘇哥,家裡有些事,要我趕緊回去,不能當麵辭行了。
冇完成的工作,我也都一一寫在了紙上,認真做了交代。
雖然這麼做有點不負責,但我不想再因為我的事,去影響彆人了。
我來到樓下花店,買了一束花放在張文文的房間,還給她留了一張小卡片,本來我想寫幾句道歉的話,但想想還是算了,最後隻寫了一行字。
“以後我們依然還是好朋友,有事打我電話。”
上一次離開袁姐,和這次的不辭而彆,都讓我心裡很難受。
冥冥中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著我,往某個未知的方向前行。
我拎著行李,先是去了一趟胡媽那,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跟她說了。
胡媽聽了也是嘖嘖稱奇,答應幫我燒個替身,送給那女鬼。
送替身,並不是簡單弄個紙紮的人燒掉。
胡媽先是要了我七根頭髮,還有生辰八字,外加一件貼身背心。
她說,普通的替身隻要頭髮和生辰八字就夠了,但那女鬼跟我緣分很深,尋常紙人她是不肯要的。
所以必須還要一件我的貼身衣服,上麵有我的氣息,才能讓女鬼滿意。
而且,這個法事我不能在場觀看,送替身的時候,我最好找個黑屋子,不見天光,把自己藏起來。
下午三點,胡媽親手紮的紙人就做好了,有鼻子有眼睛,活靈活現的。
她把我的頭髮粘在紙人頭上,把我的衣服給紙人穿了,然後便讓我在她家屋子裡藏一會,哪也不要去。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法事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