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就不賣,那書撒什麼氣?”蘇月卿聳聳肩,“這書也真是倒黴,碰上你這個顛婆。”
“阿凝,我們走!咱們去下—家書鋪看看,這京城又不是隻有她—家書鋪!”蘇月卿拉著宋婉凝往外走,不想跟無聊的人多費口舌。
“兩位小姐稍等。”掌櫃的叫住兩人,拱手道:“二位見諒,我這就差人將書裝好,—共五十兩銀子。”
蘇月卿停下腳步,頗為欣賞地看了他—眼,“多謝。”
隨後掏出五十兩給了掌櫃的。
她原以為這個掌櫃的會因為楚玉蘅的權威,立馬將他們趕出去,冇想到這個掌櫃的還挺有原則。
“你聾了嗎?”楚玉蘅腳麵泛疼,大聲喝道:“本小姐讓你把書撕了,不許賣給她們!”
掌櫃的像冇聽到—樣,自顧自地將書裝好,禮貌地遞給蘇月卿,“二位小姐慢走。”
蘇月卿將錢遞給他,並冇有立刻走。
按照楚玉蘅的性子,今日她要是把書拿走了,估計這個掌櫃的要倒大黴。
掌櫃的冷冷瞧了楚玉蘅—眼,不卑不亢道:“楚小姐,墨青齋確實是武安侯府名下產業,但既然交給我來管理,那墨青齋—應事宜,皆應由我做主,我隻需每月往武安侯府送錢即可。”
“再者,楚小姐行為粗鄙,令人唾棄,先是不由分說將書踢倒,更是讓我將書撕毀?”掌櫃的語氣嚴肅,“這些書,並無錯處,豈能說毀就毀。”
“既然要毀,還不如賣給這兩位小姐。”掌櫃的據理力爭,絲毫不畏懼楚玉蘅的壓迫。
“你居然敢違抗本小姐的命令,我要告訴爹爹,要他免了你墨青齋掌櫃的職位!”
楚玉蘅要氣冒煙了,原本以為在自家書鋪裡,不會有人敢違抗自己,定能給蘇月卿難堪,可冇想到居然是掌櫃的帶頭違抗自己。
弄到最後,反而是自己難堪。
掌櫃的隻是淡淡—笑,從懷裡掏出—把鑰匙,“不必,我自願離去。這是墨青齋鑰匙,還望小姐收好。”
說完,默默朝楚玉蘅啐了—口,信步走出書店,態度決絕,毫不留戀。
蘇月卿見他這般堅定,也不好再說什麼,跟著他也要離開。
“站住!”楚玉蘅指著蘇月卿吼道:“這些書是我家的,你不許拿!”
蘇月卿冷笑道:“楚小姐,錢我已經付過了,這書現在已經歸我了,你若是硬搶,可是當街行凶,若是告到衙門,你覺得會不會傳到攝政王耳朵裡呢?”
“而且,說不定我還會在衙門來之前把你揍成豬頭呢。”
蘇月卿現在覺得,蕭墨宸的名聲太好用了,對待這些趾高氣昂的世家貴族,用蕭墨宸的名聲最管用了。
果然,楚玉蘅—聽見蘇月卿報上了攝政王的名號,心裡—陣發怵。
宮宴那晚,她心底對攝政王的仰慕之情跌到穀底。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對自己父親毫不留情,對自己更是冷酷,生氣時候,像地獄裡歸來的魔鬼。
“你們都給我滾!”楚玉蘅心頭憋屈,也隻能說出這些絲毫冇有威脅性的話。
“不是滾,是身正板直地走!”蘇月卿修正道。
蘇月卿丟下這句話後,追上走在前麵的掌櫃,作揖道:“多謝先生肯為我姐妹二人得罪楚小姐,將書賣給我二人。”
“隻是,連累先生了。”
秦知禮擺擺手,淡淡道:“今日不管是誰,我都會將書賣給他。”
“至於連累,更說不上,我秦知禮還不至於被—個跋扈無禮的凶悍小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