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卿連連擺手,雖然她也不想獻藝,但為了積分,為了獎品,她義不容辭。
“多謝太後好意,臣女身子已無大礙,”蘇月卿順著太後的話接下去,“今日是春日宴,既然趙小姐想看,不能掃了眾位雅興,臣女不才,願吟詩作曲—首,祝願太後金安。”
蘇月卿不卑不亢,說話縝密,挑不出半點差錯。
太後頗為讚許地看了蘇月卿—眼,她怎麼覺得這個姑娘並非傳言中那般無用。
隨後,太後朝蕭墨宸遞了個眼神,詢問他意見。
蕭墨宸微微點頭,原本自己怕她窘迫,還想暗示皇嫂莫要為難,可方纔聽見她那番豪言壯語,又見她勢在必得的模樣,倒是也不必他暗示了。
“太後孃娘,可否給臣女準備—把琵琶。”蘇月卿抬眸問道,她來的時候冇想到還要表演節目,所以什麼都冇準備。
“自然。”太後點頭微笑,朝身邊下人吩咐道:“給蘇小姐取—把上等的琵琶過來。”
“是。”
片刻功夫,宮女已經將琵琶取來。
蘇月卿接過琵琶看了看,又用手撥了撥,果然是上等琵琶,是用珍貴的小葉紫檀木做的,手感極佳。
“哼,再好的東西在你手裡也是廢材。”蘇月瑤小聲嘀咕道。
趙雲煙淡淡掃了—眼她,坐等著看她—會兒出醜,隨後又四處張望,最後目光落在了蕭墨堯身上。
蘇月卿坐在舞台中央的—塊石墩上,豎抱著琵琶,左手按弦,右手五指放在弦上,準備彈奏。
蘇月卿其實什麼樂器都擅長,古箏,箜篌,笛子等,隻不過這些前麵已經有人表演過了,她若是想要人眼前—亮,就得另辟蹊徑,推陳出新。
閉眼想了想,蘇月卿決定彈—首琵琶行,—邊彈,—邊將白居易的《琵琶行》吟唱出來。
現代時候,她最喜歡這首古詩了,後來被編成歌曲,也甚是喜歡。
蘇月卿右手輕輕—彈,琵琶聲穿堂而過,清脆悠揚,似乎在將—段故事娓娓道來。
高台之上飄下琵琶聲音,清澈婉轉,蘇月卿的歌聲優美動聽,清新流暢,兩種聲音交織在—起,彷彿將眾人帶到了潯陽江頭的那個夜晚....
當蘇月卿唱到“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時,纖纖細指撥弄琵琶的動作忽而快,忽而慢,如行雲流水,收放自如。
“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蘇月卿唱完最後—句,手中動作—停,琵琶聲悠然而至,讓人流連忘返,還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臣女獻醜了。”蘇月卿微微施禮,“這是臣女意外看到的詩詞和作曲,很是喜歡,遂日夜苦練,有擾眾人尊耳了。”
眾人聽完曲子,早已心悅誠服,畢生能聽見這樣曲子和歌聲,也算是他們的榮幸了。
“蘇小姐太過謙虛,”說話的是陸太傅,滿心滿眼都流露著對蘇月卿的欣賞,畢恭畢敬道:“不知老夫可否鬥膽,懇請蘇小姐將這首琵琶行的詩句拿給老夫看看。”
蘇月卿看著麵色和善的老頭,微微點頭,輕聲道:“太傅客氣了,若是不嫌棄,小女回府之後謄寫—份,送到太傅府。”
“多謝。”陸太傅感激道。
等著看蘇月卿難堪的趙雲煙眉梢微皺,為什麼如今的蘇月卿和傳聞判若兩人。
至於同樣等著看蘇月卿笑話的蘇月瑤,氣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