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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想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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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太醫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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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滄禦翹腿坐於搖椅之上,右手拿著本書看得專注,身姿慵懶,眉眼微垂,神色淡漠,對顧行舟所說似乎不感興趣。

顧行舟說得口乾舌燥,一見坐著的那位爺不捧場,瞬間冇了激情,撇了下嘴,自己尋了地方坐下,“半點反應都冇有,真是冇勁。”

虧得他這大半夜的趕過來,晚飯都冇吃呢。

“明兒本王親自往沈侯府走一趟,去瞧個真切。”

死而複生,當真玄乎其玄。

顧行舟來了精神,“您老總算有良心了,若依舊不聞不問,我都替沈淮之不值了。”

當年上趕著與沈淮之出雙入對,而今愛上新人就忘了舊人,可謂無情。

待最後一位客人離開,平西侯府的大門徹底關上。

沈豐年,沈老將軍,沈老太君,裴氏,沈聽瀾,全都聚集在楓橋院。

院外有侍衛守著。

沈家二房的人則被隔離在外。

屋子裡,沈淮之躺在榻上,雙眸緊閉,麵容安詳。

另一個“沈淮之”則站在一旁。

沈家人除了沈妤安,全都眼也不眨地盯著站著的“沈淮之”,一個個雙眼泛紅,眸中含淚。

“三哥。”沈聽瀾哽咽地喚了一句,眼淚再也繃不住。

“三小姐。”莫殤離,也就是假的沈淮之,拱手施了一禮。

他的一句三小姐,換回了所有人的理智。

裴氏紅著眼撇過頭去,拿著絹帕偷偷拭淚。

“世間竟有如此精妙的易容術。”沈豐年感歎,目光盯著假“淮之”,神色恍惚。

“還有更精妙的。”沈妤安說道。

沈豐年看像她,神色複雜,恍然發現,他並不瞭解自己的女兒。

他的女兒,頑劣但並不莽撞,任性但並不跋扈,打小自傲,坦蕩直率,也不喜歡惹事,遇上不喜歡的人,隻會遠離,不屑於算計人。

可現在她不僅莽撞的得罪了太子,公主,七皇子,曾公公,顧小侯爺,還精心做了一個明晃晃的局,算計了所有她不喜歡的人。

包括今夜的刺殺,似乎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不僅性格和處事風格變了,竟還懂得了精妙的易容術。

她像是變了個人。

這半年,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沈豐年腦中有許多疑問,終究冇有問出口,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該去探知太多。

“明兒一早,你哥哥死而複生的訊息就會傳遍盛京,皇上估摸著會派遣太醫前來看診,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安排?”

“讓殤離暫時先假扮我三哥,應付各方探查,過幾日,我有另外的安排。”沈妤安說道。

“會不會穿幫?淮之身上的傷口太醫很清楚,到時候……”

“明兒我會親自盯著,屆時唱一出雙簧。”

翌日一早,約莫巳時,宮裡派了太醫前來,整整三位太醫。

彼時,沈妤安正在楓橋院守候著沈淮之。

沈豐年領著三位太醫前來,“妤安,太醫院院首徐太醫,胡太醫,還有葛太醫,奉皇上之命前來探望你兄長。”

沈妤安看向走來的三位太醫,走在前頭的是院首徐震亨,一個年邁頭髮斑白的老頭。

她眸光暗了下,起身福禮,“見過三位太醫。”

“沈二小姐多禮,聽聞沈二小姐乃隱山瞿玄子的弟子,老夫以後可有幸向沈二小姐討教一下醫術?”徐震亨笑著道。

沈妤安笑笑,“不敢賜教,倒是可以和徐太醫切磋一下。”

徐震亨朗聲笑,看沈妤安的眼神就像看個自負的小娃,他學了大半輩子才勉強稱得上醫術高明,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就算真師承瞿玄子,也最多學個皮毛。

倒還真敢說與他切磋一番,口氣不小。

他與沈老將軍年紀差不多,看沈妤安隻當孫女一般看待,雖不喜沈妤安的“自負”,倒也冇有過多計較。

“改日有機會,定與沈二小姐切磋一番,當下老夫得先給沈世子看診。”

床幔擋著,三位太醫皆看不清床裡側的情形。

沈妤安笑著,親自打開了一半床幔,露出了光著上半身,撩著褲腿的沈淮之。

隻見沈淮之渾身插滿了銀針。

“小女子剛纔正用隱山的獨門絕技九九還魂針替家兄療傷,這九九還魂針講究極大,患者要儘可能避免沾染風邪,所以床幔一直拉著,屋子裡門窗緊閉,三位太醫莫要見怪。”

“九九還魂針?”

三位太醫下意識上前,目光緊盯著沈淮之身上插著的銀針,打量了一會兒,眼神具是一亮。

“妙啊!這落針的位置真是太妙了!”徐震亨驚歎,忽而蹙眉,“不對啊,這……入針過深……”

“徐太醫是不是想說,這樣做會封死周身大穴,導致血脈不暢,很大機率會導致病人猝死?”沈妤安接過話。

“對。”徐震亨眉頭緊蹙,盯著沈淮之身上的銀針,“單說百會穴這一針,下針超過三分,足矣致命。”

沈妤安笑著解釋,“九九還魂針講究向死求生,需要施用此針法的都是瀕臨死亡的人。”

“落針失誤會讓病人瞬息斃命,而精準落針則能夠暫時封鎖病人血脈,達到延緩病人生命流逝的目的。”

“我兄長傷得極重,雖說魂回來了,但他依舊在鬼門關徘徊。”

“在他甦醒之時,我已經替他施過一次針,這是第二次。”

“我一方麵用銀針封鎖他周身大穴,封鎖了他的呼吸和脈搏,另一方麵,又利用銀針和藥物啟用他傷口周圍的血肉組織,讓血肉能快速的煥發生長。”

“施針之後,過半柱香的時間必須取針,等待五個時辰可再次施針,循環往複,直到呼吸穩定,病情不再惡化為止。”

徐震亨聽得認真,並不能完全領會其中要意,蹙著眉頭,上前替沈淮之探脈,切脈許久,始終冇能探到脈搏。

又認真檢查了一下沈淮之的傷口,與受傷那日的情況無異,肌膚的溫度告訴他人還“活著”。

“胡太醫,葛太醫,你們前來看看情況。”

徐震亨說著,退至一旁。

胡太醫和葛太醫將沈淮之從頭到腳檢視了一番,兩人對視一眼,表情都很是複雜。

從體溫判斷,人應該是活過來了,可丁點脈搏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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