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彆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
爭寵?
宅鬥??
不不不。
她沈如月從小就跟著父兄走南闖北做生意,見過黃沙戈壁,見過深海遼闊,又怎會困於這深門後宅,耗儘一生去祈求男人的憐愛?
“蕭靳言,我們和離吧。”
“和離?”
蕭靳言從未想過要與她和離。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父親就娶了一房正室,四房側室。
他隻不過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而已,沈如月開口就提和離,這反應未免也太大了吧?
蕭何氏此時也端起了婆母的架子:“如月,你可千萬彆意氣用事,靳言這次大勝而歸,皇上肯定會有諸多賞賜,說不定還會封你為誥命,若是和離了,這潑天富貴可就跟你再無關係了。”
孟瑤則在一旁不鹹不淡說了句:“姐姐可真有骨氣,倒一點不像是商賈之女。”
“我商賈之女怎麼了?”
沈如月盯著孟瑤已經顯懷的腰身看了一眼。
“我商賈之女,也是他蕭靳言三書六禮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正妻,你算什麼?無媒苟合,未婚先孕,連個妾室都不算的東西,竟敢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你……”
孟瑤冇想到她一個深宅女子,看著溫婉嫻靜,竟敢出言反嗆自己。
偏偏人家還說得字字在理。
孟瑤一時無法反駁,隻得扭著蕭靳言的衣袖嚶嚶撒嬌。
“蕭郎,你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嘛?若冇個名分,我在這家可怎麼待下去呀?”
“好好好,瑤兒莫急,我明日就去聖前請旨,抬你做平妻。”
一番安撫,孟瑤這才稍微消停了些。
蕭靳言抬頭,發現沈如月臉色發白,一雙澄淨美眸泛著絲絲冷意。
他斟酌片刻開口道。
“你先進門,侯府的當家主母依舊是你,瑤兒有了我們蕭家長子,做妾太委屈她了,所以我……”
“侯爺不必跟我解釋。”
沈如月褪下腕上一隻白玉鐲子。
“這是你三年前上門提親的定情信物,你既已找到心愛之人,這玉鐲我原物奉還。”
“我父兄曾回贈一隻香囊與你,那是我花三文錢從街上買來的,並非什麼貴重之物,侯爺扔了很正常,若是還在請還給我。”
“還有那和離書我希望你儘快擬好……”
“沈如月!”
蕭靳言聽到‘和離書’就來氣。
“你氣量如此狹小,怎配做我侯府的當家主母?”
“所以我自請下堂,給侯爺和你的心愛之人騰位置呀。”
沈如月打定了和離的主意,情緒變得十分穩定。
她之所以苦等三年,就是想看看父兄盲婚啞嫁把她許給了怎樣一個人。
如今看到了,也就死心了。
這侯門主母,誰愛當誰當。
反正她是不想當了。
沈如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放下玉鐲就要離開。
蕭何氏不悅的拍了拍桌子。
“沈如月,靳言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要給他使小性子了,瑤兒再怎麼說也是靳言的人,你彆仗著自己在侯府有些地位,就磋磨人家,人家肚子裡好歹還揣著侯府骨血呢。”
“老夫人是早就知道蕭靳言在外麵有彆的女人了對吧?這三年你們一直有書信來往,卻獨獨把我撇在一邊,這就是老夫人口中的‘有些地位’?”
“你……”
蕭何氏平日裡見慣了沈如月低眉順眼的樣子,也聽慣了她細聲軟語的叫娘。
冷不丁被她叫一聲‘老夫人’,又帶著指責意味問出這番話,一時也有些心虛。
“我們不告訴你都是為了你好,你小小年紀就要掌管整個侯府,我們不想讓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