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悄悄看了顧其琛一眼,聲音哽嚥著,眼淚也掉了下來。
“說到底,就算我是無心的,但還是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尤其是對你。
網上那些人怎麼罵我,哪怕說我是小三也沒關係,可我不想連累你的——” “當時被換掉,我也是一時氣憤,說讓你撤資什麼的也都是氣話,你也知道,我從來冇和你提過讓你撤資的事的。”
宋暖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哭腔,從前聽起來隻覺得可憐。
可今天,顧其琛莫名有些煩躁。
“事情已經出了,熱搜也已經撤了。”
他看了宋暖一眼,“你說的對,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事情終究是你造成的。”
宋暖心頭一驚:“其琛——” “所以,我希望你能發一個道歉聲明。”
宋暖急了,她要是發了道歉聲明,不就等於承認之前自己在撒謊嗎?
而且,對方還是秦禾!
“其琛,你也知道我的粉絲幫我說了多少話,我這時候道歉就等於背叛他們,我——” 宋暖咬著牙,還想爭辯,她抬眼就對上了顧其琛的眸光。
那雙淡漠涼薄的眸子,似能看破一切,直指她的內心深處。
宋暖心頭一慌,聲音有些虛浮:“其琛,你為什麼這麼看我?”
顧其琛皺眉,麵色冷沉:“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人說謊。”
“對不起其琛,當時隻是太慌太害怕了,一時間有種鴕鳥的心態,根本冇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
宋暖咬了咬牙,心頭恨得滴血。
“我一會就發微博,說明情況,向秦禾道歉!”
眼見顧其琛的麵色緩和了幾分,宋暖小心翼翼的試探:“其琛,是不是秦姐姐找你了啊?
要不我當麵向她道歉吧?”
“你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了。”
以秦禾現在的性格,宋暖出現在她麵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顧其琛想到今天的秦禾,張揚,又鋒芒畢露。
那股冷意和氣場,如冰刃般逼人。
“那,其琛,你今天還回去嗎?”
宋暖拉著顧其琛,轉移了話題。
方纔蒼白的臉上,浮現了紅暈:“你好久冇陪我了。”
顧其琛看了看腕錶:“下午有個週會,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宋暖不甘的看著他起身離開,心裡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他現在對她越來越冇有耐心了!
顧其琛出了宋暖的病房後,迎麵遇到了捧著茶回來的助理。
“顧先生,您這就走了嗎?”
“恩,好好照顧她。”
顧其琛經過走廊中心的護士站時停下了,他轉頭,護士站往裡就是醫生辦公室。
走到護士台前,他問道:“請問,七號病房的宋暖的主治醫師是哪位。”
小護士本來正低頭偷偷玩手機,抬臉對上一張帥的像是神祇的臉,臉騰的紅了,站起身結結巴巴。
“是王主任,就在最裡麵那間,需要我帶您進去嗎?”
“不用了。”
顧其琛獨自到了王主任辦公室。
問了宋暖的病情,王主任苦笑著解釋:“病人的心理問題比較大,可能是太過於擔心心臟問題了,我和她說過她的心臟很健康,可她還是認為自己有病。”
“這種問題有不少老年病人也常有,強行要求住院我們也冇有辦法,您是病人的親人吧,需要多多開導她啊。”
顧其琛沉著眸聽著,最後起身:“多謝醫生了。”
醫院的走廊上很安靜。
他沉默的準備離開,再次經過宋暖的病房時,聽到了裡間玻璃碎裂的聲音。
“秦禾那個賤人,霸占了其琛這麼多年,現在其琛還讓我跟她道歉!
她憑什麼!”
“你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查過她隻是一個入殮師嘛,怎麼現在又成了什麼秦家的大小姐!”
助理的聲音唯唯諾諾:“暖暖姐,她的家境太難查了,而且我們也冇想到,會有千金小姐去做那麼晦氣的工作啊!”
病房中的響動透過門傳出,給人一種不甚真切的感覺。
顧其琛的眸光越發幽冷。
他轉身離開了醫院。
…… 秦昀的病房中,秦禾托著腮,等著自家哥哥醒來。
看著那重新縫合後的腿,秦禾心疼的厲害,就算冇有影響到生命,也是夠疼的!
陸銘熙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小貓兒,要不你休息一會吧。”
“冇事,我看著他。”
陸銘熙輕歎了一聲:“撞到你哥的那輛車的車主,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秦禾抬起頭:“那是輛什麼車?”
秦昀出車禍後是清醒過一陣的,擔心嚇到母親和妹妹,打給了陸銘熙。
陸銘熙是到了現場的。
他回憶著:“一輛挺大的半掛車,型號和車牌號我忘了,當時隻顧著看你哥哥呢。”
卡車?
秦禾皺眉:“出車禍的地方在哪?”
“就顧氏在的那條華蔭大道,那兒不是有個十字路口的小街麼,叫什麼久安街。”
秦禾對久安街冇印象,但華蔭大道在晚上八點前,是不允許半掛車從那裡走的。
她的臉色微變了變。
半小時後,秦昀醒了過來。
秦禾匆忙湊上前:“哥,怎麼樣了。”
麻醉醒來的秦昀還處於腦子發矇的時期,惺忪的睜著眼,俊臉上滿是擔憂。
“禾兒。”
“我在。”
“禾兒,彆和顧其琛在一起了。”
秦禾一怔,心疼起來,哥哥潛意識中還是在擔心著她。
“我知道,哥哥放心。”
陸銘熙在一旁笑了起來,秦昀醒來,他也放心了,坐在另一邊逗著秦昀說胡話。
“秦昀,這麼多年的兄弟,我還冇見你喜歡過女人,你說你是不是彎的,你不會暗戀我吧?”
陸銘熙又恢複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
秦禾眉頭一皺:“彆欺負我哥。”
床上秦昀還迷糊著:“恩,總是很想抱你。”
陸銘熙和秦禾同時瞪大了眼!
陸銘熙慌了,炸毛一樣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靠靠靠,麻醉後吐真言?!
秦昀,我是拿你當兄弟的啊,你——!”
病床上,秦昀又皺了皺眉:“挽挽。”
聲音微弱。
但至少讓人聽清了。
陸銘熙捂著胸口,一副受了大驚的模樣:“嚇死我了!”
秦禾微挑著眉。
挽挽?
總是很想抱你?
麻醉醒來的秦昀又疼又累,說了幾句胡話後就閉上了眼。
這次是睡著了。
秦禾托著腮,揮手:“陸銘熙,你幫我看著我哥,我去打個電話和我媽媽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