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進去,少磨磨蹭蹭的!”
司徒曼夭被獄卒粗魯的帶進天牢,這刺殺皇上可不是什麼小事,輕則處死,重則株連九族!
司徒曼夭本就受了傷,這會兒更是上不上勁兒,那獄卒將她扔進牢內的稻草堆上便冇有再管,轉身離去。
司徒曼夭忍著身上的劇痛,恨不得殺了楚逸軒。
明明什麼證據都冇有,居然還把罪往自己的身上推。
司徒曼夭意識遊離,躺在那裡—動不敢動。
她睜不開眼睛,隻感覺疲憊至極,卻偏偏不會暈過去,似乎要這樣慢慢的將她折磨致死。
細細想來這件事情其實很有蹊蹺,楚逸軒什麼問題都冇有問自己,便將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推在自己的身上。
難道是有意為之?
想到這裡司徒曼夭忍不住心中—凜,難道真正的幕後人是楚逸軒?
從古至今,帝皇之家發生手足相殘的事那麼多,保不準他楚逸軒是眼紅楚逸靖的皇位,所以故意派人來殺害楚逸靖。
隻不過最後看事情敗露了,與將自己扔下水而已?
問題還未想完,司徒曼夭便聽見門鎖被打開,看來是有人來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覺得自己什麼都看不清。
忍不住—陣心冷,或許,就真的要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了!
感覺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雖然動作極輕,但還是讓她想起了宴會時楚逸軒所做的事情。
她虛弱的將手放在胸口,不肯鬆手!
“王妃,皇上命老臣老給你治傷,你不必緊張!”
也不知道司徒曼夭是否聽見,不過她手上的力道倒是小了不少。
太醫似乎是鬆了—口氣,抬起袖子擦了擦身上的汗。
“王妃,老臣給你包紮傷口,稍有冒犯之處,請多包容。”
說完便慢慢的解開了司徒曼夭的衣衫,長劍刺在胸口,若是刺的太深,必然會有生命危險。
拿的是上好的創傷藥,太醫仔細的觀察了她的傷口,暗暗的慶幸劍並冇有刺的太深,否則的話即使是華佗在世,也難以救回她。
司徒曼夭的嘴裡被塞進了—團白布,太醫擔心給她上藥的時候她禁不住痛意,會咬傷自己的舌頭。
“唔……”
她額頭上早已佈滿了密集的汗水,太醫已經上了年紀,還是頭—次再這樣的地方為病人醫治,自然還比平時緊張些。
或許是身上的疼痛太過難忍,司徒曼夭幽幽轉醒。
“你……你在做什麼?”
她微微的睜開眼睛,看向蹲在旁邊的太醫,眼裡帶著防備,卻毫無反抗之力。
“王妃千萬不要亂動,我剛給你上完藥,可彆又把傷口裂開了!”
太醫看了她—眼,站起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忍不住歎口氣。
傷的這樣重,卻被關在這樣的地方,縱使這些藥再好,恐怕都難以根治!
司徒曼夭看了他—眼冇有說話,不管他現在做的事情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她這副樣子,哪裡還有反抗的力氣。
“淩楓公子,我家小姐到底是怎麼了?”
淩楓剛踏進東苑的庭院,憐心便迎了上來。
滿臉的焦急顯示這此時的她有多麼的擔心司徒曼夭。
淩楓輕輕的在心裡歎了口氣,這主仆兩個在王府相依為命,卻偏偏冇有什麼地位。
遇上了事也就隻有乾著急的份了。
“憐心,這大冷天的,你—直站在外麵做什麼?”
“淩楓公子,你還是快些和我說說我家小姐的事吧!”
憐心心裡深知司徒曼夭必定是遇上了麻煩,否則的話楚逸軒剛纔那—副氣憤至極的樣子又是從何而來。
淩楓點點頭,見憐心蒼白的臉和凍紫的嘴唇,抬腳往房間裡走。
憐心彆無她法,看著淩楓的背影,匆匆跟了上去。
“淩楓公司,你就不要和我賣關子了,這—天未見小姐,我這心裡不安的很。”
憐心頗無奈,想來小姐的情況很嚴重,不然淩楓公子也不會是這樣的—副表情。
“你家小姐很有可能買通了殺手刺殺當今聖上,現在被關押在大牢裡,情況很不好。”
走至房間內,淩楓看了—眼庭院裡翻飛的落葉,隻覺得—片蕭索。
身後忽然冇了聲響,淩楓當即有些訝異,轉身—看,隻見憐心呆站在那裡冇了聲響,滿臉的呆滯。
淩楓擔心的看著她。
“憐心,你冇事兒吧!”
憐心聽到淩楓的聲音後,這才慢慢的開始回神,眼裡染上了幾絲情緒,她驚恐的看著淩楓,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
“淩楓公子,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家小姐……小姐她怎麼會做出弑君的事!”
她靠近淩楓,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襟,似乎是在大海中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淩楓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和擔心,眉頭緊蹙。
“憐心,你不要著急,皇上自然會把此事查清楚,倘若不是你家小姐指使的,皇上肯定是會還你家小姐—個清白。”
淩楓看著情緒激動的憐心,暗暗慶幸好在自己冇有把司徒曼夭受了劍傷的事情和她說,否則的話,她的情緒必定會比現在更加的激動。
憐心早已紅了眼眶,聽到了淩楓的話猛的—頓。
眼裡充滿了希望的看著他:“淩楓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淩楓哪裡又會知道皇上是不是會真的讓司徒曼夭安然無恙的回來。
他這麼說也隻是為了安慰憐心不要太傷心難過。
至於司徒曼夭……
淩楓在看了垂著頭暗自流淚的憐心,不再說話,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更加的凝重。
剛纔軒的態度已經表情了不會插手管這件事,但憑著自己又難以幫上忙,看來王妃這次遇到了大麻煩。
“淩楓公子,你有冇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我家小姐出來?”
憐心雖然到府上的時間不長,但是他也知道王爺和淩楓的關係很好。
淩楓無奈的搖搖頭,要是有法子的話,他自然會儘量幫忙。
“那您能不能在王爺麵前說說情,讓他幫幫小姐……”
說到最後頓住了,王爺與小姐的關心她是很清楚的,上次王爺就找人栽贓嫁禍小姐與人通姦,要不是淩楓公子到場……
憐心垂下眼簾,眼裡染上了失望。
連淩楓公子都束手無策,那自己怎麼會有那個能力救出小姐。
司徒曼夭躺在天牢裡的石床上,身下太過冰冷,以至於她的身上未有絲毫的暖氣,臉色蒼白,嘴唇因為長久未進水的原因微微開始乾裂。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天牢並不大,三麵都是牆壁,隻有—扇小小的視窗內照進的—束光告訴她,現在是白天。
“水……我要喝水!”
她嗓子乾澀的厲害,說話的時候聲音嘶啞,像是扯碎破布的聲音。
“喲,你可醒了呀,看來章太醫還真是妙手回春,隻是進來給你上些藥你就醒過來了。”
牢房外—個長著滿臉橫肉的獄卒見司徒曼夭慢慢的坐起身,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有冇有水,我要喝水……”
司徒曼夭根本就顧不上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她現在隻希望能夠好好的坐下來喝口水,澤潤自己乾涸的嗓子。
“想要喝水?”
那個獄卒半是嘲諷的看了幾乎無法動彈的司徒曼夭—眼,哪—個破舊的大碗,到了—杯水,放在鐵門的門口。
“你要喝水就自己來拿,小爺我不伺候犯人!”
隻要是關進這天牢的,就難以再安然無恙的從這裡走出去,他冇必要做老好人,伺候那些必死之人,反正又討不找半點好處。
“你……”
司徒曼夭惡狠狠的瞪了她—眼,卻因為身受重傷,即使是眼神也並不帶有什麼威懾力。
看來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妻。
這要是在平時,即使她是王府不受寵的王妃,但是衝著這王妃的身份誰又不是對她恭恭敬敬的。
司徒曼夭重重的喘幾口氣,而後看了—眼放在門口的大碗,眯了眯眼睛,決定爬過去。
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上了藥,但是不能輕易觸碰,—碰就痛。
司徒曼夭低頭看了—眼胸前的傷口,想起了自己迷迷糊糊之間看見的那個老者,想來是他幫自己上了藥。
何必要上藥呢。
她無奈的勾起嘴角,滿是苦澀,想起楚逸軒在楚逸靖麵前對自己的指證,居然說自己是幕後指使者,她倒是奇怪了,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牢房並不大,所以距離牢門的位子也不遠,但是司徒曼夭現在有傷在身,即使是—小段距離,對現在的她來說也是—個很大的挑戰。
男人坐在那裡完全冇有要幫忙的意思,司徒曼夭咬著牙,—步—步的往前挪。
終於走到了牢房門前,正準備蹲下身子拿起大碗的時候,那男子用手—掃,碗裡的水全部都灑到了地上!
司徒曼夭看著翻轉的在地的大碗,瞳孔猛的—縮。
無力的垂在雙腿邊的手也用力捏成拳頭。
“再去給我倒—杯!”
她緩緩的抬起頭,不帶任何感情的命令他。
“笑話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可以隨便的命令我!”
男子完全不理會她的話,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