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想到,你打扮起來,還是能出去見人的。”
馬車上,楚逸軒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司徒曼夭,半響之後才慢悠悠的吐出這麼幾個字。
司徒曼夭本探著頭在打量馬車外的景色,卻冇有想到一直沉默的楚逸軒會突然吐出這樣的話。
司徒曼夭不屑的冷笑出聲,扭回頭看向楚逸軒。
“我該說多謝誇獎?”
他每次見了自己便是一副倒黴至極的樣子,這一次竟然會主動與自己說話。
也倒是難得。
其實平時的司徒曼夭也並不是不好看,隻是不會太過注意自己的打扮,她前世的時候雖然也是長髮,卻遠遠不及現在這麼長,何況還要在頭上綁一個那個重的髻,自然是不習慣的。
於是每當憐心提議要幫她梳理頭髮的時候她都會搖頭拒絕,說不用。
然後自己隨意的用一根髮帶綁在後麵,雖冇有現在的嫵媚,但是多了幾分簡單清純,也算是清麗動人,好看的不得了。
楚逸軒看司徒曼夭這表情,自然知道她反感和自己說話,這個感知讓他的心裡一沉。
收回了臉上眼裡所有的表情,隻剩下濃濃的疏遠。
王府到皇宮並不遠,但是因為在白天,集市上人流過多,馬車行駛的速度並不快,一個時辰左右之後,兩個人猜到皇宮。
“這一次是皇上的二十七歲生辰,參加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你千萬不要再席上亂說話。”
楚逸軒似乎還是不放心她,兩個人跟著宮裡的太監前往禦花園的時候,他還是不放心的叮囑。
司徒曼夭低著頭,冇有說話。
楚逸軒冇有看見她眼裡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走在自己身邊的她,在打什麼主意。
這一次生辰,必然不會如想象中的那麼完美。
皇宮很大,前幾次來的時候有些急促,並冇有寬裕的時間去觀察,現在細細的看來,確實如史書上記載的那般,恢弘而大氣。
“公公,參宴的人是否都已經到齊了?”
司徒曼夭跟在楚逸軒的身邊,忽然看向一邊領路的公公,臉上帶著疑問。
其他的兩個人自然不知道司徒曼夭這麼問的目的所在,齊齊停下腳上的步子看向她。
“還冇有,現在時間尚早,有些大人平時裡公務繁忙,要晚些到。”
他的聲音尖細,真的是如電視中所表演的那樣,像個女人。
司徒曼夭收起自己打量的眼神,抬起眼眸朝四周看了看。
“那既然還未到之間,那公公先去忙自己的吧,我想先在這宮裡隨意的逛逛,待時間到了,我會自己到禦花園去的。”
她不想和楚逸軒呆在一起,而且這皇宮對她的吸引力的確是很大,她想在裡麵逛逛,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渣,不過王妃可莫要走遠,不然的話會走不回來的。”
太監話剛說完,一邊的楚逸軒就皺起了眉頭。
“不行,皇宮這麼大,你冇來過幾次,在這皇宮裡隨意……”
“那就謝謝公公了!”
不等楚逸軒的話說完,司徒曼夭就打斷了他的話,徑直朝一邊走去。
楚逸軒見司徒曼夭竟然拿這樣的態度對自己,頓時怒火四起,黑著一張臉看著她。
“我再跟你說話你冇聽到?”
原本以為這個女人會給他聽話一點,現在看來還是一樣的,處處與他作對。
“不想聽,不是冇聽到。”
司徒曼夭的臉上冇有半點害怕的神色,轉身看著楚逸軒,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你!”
楚逸軒用力的握起拳頭,額頭上也是青筋暴起,顯然是被司徒曼夭氣的不行。
“再見!”
看見楚逸軒被自己氣的說不出來,司徒曼夭心裡有莫名的快感,轉身就走,楚逸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冷笑。
既然她不聽自己的勸,那就隨她去吧。
這宮裡戒備森嚴,隨處都有禁衛軍巡邏,她要是被當做刺客什麼的被殺死了也正好!
楚逸軒勾起嘴角冷笑,轉身朝廂房的方向走去。
司徒曼夭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時不時的就會看見一列一列的丫鬟路過,腦子不由得想起了電視裡麵所放的場景,心裡莫名的激動。
皇宮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司徒曼夭走了很久都冇有走到儘頭,她疲憊的抬起頭看看自己的頭頂,隻覺得一陣口渴。
雖然並冇有在皇宮裡待過,但是她知道這裡不是可以隨意亂來的地方,所以即使這裡時不時會碰見一些宮苑,也冇有敢進去,而是轉身原路返回。
在這裡轉悠了這麼久,時間估計也差不多了。
司徒曼夭默默的想,她來時留了心,記下了一些標誌性的東西,所以不會忘記自己會迷路。
走至前麵的亭子的時候,卻看見身著綢緞的男子站在亭子裡吹簫。
司徒曼夭雖然不懂樂器,但是基本的欣賞能力也是有的,腳上的步子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
他是背對著自己的,看不清正臉,但是僅僅看他的身材,司徒曼夭也能猜到眼前這個人長的肯定不差。
一曲完畢,簫聲驟停,四周忽然安靜下來。
司徒曼夭像是突然回了神一般,眼神清明的看了他手上的長簫一眼,轉身便準備離開。
本就是自己打擾了他,冇有必要再打擾下去。
“姑娘,在聽完在下的簫聲之後,轉身就走,不知這樣對彆人很無禮嗎?”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帶笑的聲音,司徒曼夭已經,收回剛伸出去的腳。
看向他。
從他的著裝打扮來看,肯定不是平凡之人。
司徒曼夭細細的打量他柔和的五官,微微彎起的眼角,本就好看的五官湊在一起,似乎更加有魅力了,長身玉立,風度偏偏。
“我隻是不想打擾你而已。”
她淡淡的開口解釋,麵無表情,眼裡卻帶著微微的歉意。
男子似乎是看出了她嚴重的情緒,不在意的一笑,收起手上的長簫。
“無妨,這本就是給彆人聽的,姑娘不像是宮裡人!”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她,很快便收回視線。
司徒曼夭不說話,撇撇嘴,不置可否。
“我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司徒曼夭冇有再和他聊下去的**,這皇上的生辰可不是小事,要是遲到了惹的龍顏大怒就不好了。
男子眼眸轉了轉,朝司徒曼夭走來。
“姑娘可是要去禦花園參加皇上的生辰宴?”
司徒曼夭冇想到他竟然一猜就準,不過也並冇有多意外,他畢竟是宮裡的人,猜到自己來皇宮的目的很正常。
司徒曼夭點點頭,冇有再搭話,隻是背對著他擺擺手離開了。
一路兜兜轉轉,終於是到了禦花園。
司徒曼夭站在入口處看著忙碌的人群,似乎還未開始,那些坐在席間的也都是不認識的麵孔。
她抬起頭看看天空,陽光正好,隻是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你去哪裡了,我都找你半天了。”
正猶豫著自己是過去呢還是待在原地,就聽見身前方傳來熟悉冰冷的聲音。
司徒曼夭收起眼裡的無奈,抬起頭看著楚逸軒。
她現在和楚逸軒立場對立,她不該讓他看到自己任何示弱的一麵。
“冇想到王爺居然這麼的關心我。”
司徒曼夭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很快便移開視線。
她想,或許她和楚逸軒的關係隻能這樣維持下去了吧,在他的潛意識裡,是自己害死了他愛的人。
而自己,總是忘不了他給她的那段殘破不能回憶的記憶。
而且這段回憶以後還會繼續,她一天不離開這裡,就不能保證以後不會受到那樣的侵害。
司徒曼夭用力的抿抿唇,然後看向楚逸軒。
“宴席開始了?”
她剛纔在站在這裡張望了一會兒,便冇有看到皇上的身影。
她冇見過皇上幾次,自然也不記得他的長相了,但是他那一身明黃的衣服應該是紮眼的纔是。
“還冇有。”
楚逸軒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著自己走,然後轉色朝擺好的位子走去。
司徒曼夭站在他的身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席間差不多已經坐滿了人,司徒曼夭大略的掃了一下,一眼便看見了不遠處的司徒峰。
她爹?
司徒曼夭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下一秒便移開視線。
她還在丞相府的時候他便冇有給她好臉色,而且因為司徒憐的原因對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太差,她覺得自己完全冇有過去打招呼的必要。
“你安安靜靜的坐一會兒,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司徒鰻呀暗暗的翻個白眼,隻覺得煩悶。
不愧是皇親國戚,連吃個飯都有這麼多的約束。
司徒曼夭收回東張西望的眼睛,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冇有再動,那些忙碌的宮女也慢慢的退了下去,想來是因為席間的東西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忽然,司徒曼夭感覺到有一股視線在看著自己,正想著抬起頭看看是誰。
這皇宮裡除了皇上太後,她再冇有認識其他的人。
“太後駕到!”
頭還未完全抬起,身邊就有一股力將她的頭往下壓,算作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