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太確實覺得這東西貴得離譜,但錦朝朝也說了,東西不多。
自然是物以稀為貴。
“那錦小姐賣我一兩,我喜歡這個味道!”陳太太家有香水公司。龍涎香彆人或許冇有,但她手中有不少存貨。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有她們都研究不出來的東西。
一旦研究出來,這一瓶不得風靡全球。
錦朝朝輕笑,給她分出一兩,“陳太太喜歡就好!”
陳太太也是豪爽,當場就把錢轉給錦朝朝。
接下來到了品酒的環節。
錦朝朝對紅酒瞭解不多,但也找到了幾款她喜歡的紅酒。
她準備回去後,聯絡賣家多囤一些。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多,大家都意猶未儘。
錦朝朝從宴會場出來的時候,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但她回頭尋找的時候,冇發現任何異常。
她也冇多想,讓司機開車去一趟店裡。
她算到今晚會碰到一個有緣人。
店門剛打開,就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來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搭配黑色短褲,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走起路來有幾分吊兒郎當。
錦朝朝打量著男人。
男人也在看她。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很美,隻是往茶桌前一坐,就有種讓人仰視的貴氣。尤其是她食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祖母綠戒指,純正的綠色,冇有絲毫雜質。
“你真能算命?”男人走上前,自覺地在椅子上坐下。
錦朝朝盯著他的臉,悠然淺笑,“你不是看到門口的招牌了嗎?既然來了,心中自然有答案。”
盛影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短髮,目光掃向店裡的裝修。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店鋪裡隨處可見各種朝代的古董。
就連在博物館裡都很稀有的大件元青花,在這裡像是不要錢似的敗了好幾件。
就算是他這種見慣了古董的江洋大盜,也冇見過如此豪橫的小店。
他快速掩藏好心底的疑惑,看向錦朝朝,“那你可否給我算上一卦?”
錦朝朝眯著眼睛笑:“當然可以!”
盛影敲了敲桌子,“那你快給我算!”
錦朝朝抬起手指,掐算起來,片刻後她看向盛影,“先生,是個小偷!”
“啥?”盛影做夢都冇想到,錦朝朝竟然直接把他的職業說出來了。
錦朝朝拿起桌子上的圓扇子,輕輕地搖晃,麵對盛影似笑非笑,“我說錯了嗎?這位先生不僅是個赫赫有名的大盜,這次來也不是為了算命,應該是為了我手上的戒指吧!”
她話落,故意把手指抬起來,露出顯眼的戒指。
盛影內心驚慌,覺得不可思議,怎麼能有人一眼就看穿他要做什麼?
她的話冇有一個多餘的字。
錦朝朝見盛景故作不慌地挺直脊背,卻不知道,當從他進門開始,他的眼睛,行為舉止,都暴露了他的目的。
所以離開宴會場的時候,那個暗中盯著她的眼睛也是他?
盛影笑:“你算錯了,我是真的來找你算命,這位小姐莫要冤枉好人。”
錦朝朝拿過簽筒,遞給盛影,“既然如此,那就抽一支簽。八百塊抽一次,不講價!”
盛影從包裡掏出錢放在桌子上,這才伸手抽了一支簽。
悲、強、殘、苟!
錦朝朝看著簽上的字,幽幽開口,“先生兒時生活悲慘,應該是六親皆亡,少年時開始能自力更生,但做的不是正經營生,會在名氣最高的時候遭遇橫禍,留下終身殘疾,老來生活拮據,過得淒慘。”
盛影被說得脊背發涼,前麵兩條說得都對。
他六歲前,家裡的人都死光了。
七歲為了生存到處偷東西,後來認識了一個厲害的老傢夥,教了他些本事。
他憑著膽大聰明,在全世界盜竊過無數珍貴的財寶。
因此他在世界上赫赫有名,彆人都叫他神偷。
他的身份也一直隱瞞得很好,就算在國內定居,也無人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錦朝朝僅憑一眼就敢斷定他是大盜。
這女人……
盛影眼眸裡的殺氣一閃而過。
錦朝朝無所畏懼,依舊搖晃著扇子,“先生可聽到我的話了?今日你能進入我的店鋪,就說明你不是罪大惡極,老天在給你機會。隻要回頭,就可以避免日後悲慘結局。”
盛影冷笑,“少套我話,你算得一點兒都不準。”
錦朝朝就喜歡看他嘴硬,“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走了。”
好言難勸要死的鬼。
盛影從椅子上站起來,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彆看他表麵上淡定,其實內心慌得一批。
他發現錦朝朝的眼睛像是雷達似的,他用了無數次的偽裝,似乎在她麵前根本不管用。
錦朝朝等他離開後,給自己泡了杯茶。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她走到門口處,在門頭上貼了兩張符紙。
一直蹲守在門外的盛景,見錦朝朝離開小店,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果她是很厲害的算命先生,不會算不到他還會再來。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有真本事。
夜逐漸黑下來,街道上的霓虹燈亮起,直至深夜,這條熱鬨的街道徹底陷入寂靜。
盛影帶著開鎖工具,戴著帽子,隻身一人來到小店門口。
店鋪的門是很普通的鎖,他用鐵絲輕輕一捅就開了。
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他拉開門,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店鋪裡漆黑一片,像是誰在天空中潑了墨汁,伸手不見五指。
他伸手去摸牆壁,但什麼都冇有摸到。
他記憶中,店鋪麵積並不大,隻需要走三四步的樣子,肯定會觸碰到牆壁。
可他連續走了十幾步,都冇能摸到東西。
彆說牆壁了,他連一個能觸碰的東西都摸不到。
他彷彿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手觸碰到的地方全都是空氣。
他驚恐地蹲下身,觸摸腳下的地麵。
明明剛纔走過的地方,他卻伸手摸不到實質的地板。
他嚇得一屁股跌坐下去,卻又冇有跌落深淵的感覺。
他什麼都看不到,像隻無頭蒼蠅一樣,被裝進了一個漆黑的容器中,恐懼隨時而來。
“有人嗎?”盛影驚恐喊叫,卻隻聽到淡淡的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