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盯著解剖台上一大一小的屍體,儘皆陷入了沉默。
直到鈴聲打碎了凝重,陸無辛按了按眉心,接著電話往外走。
“林知晴,我說過,你有事打沈念芊電話,不要找我!”
我一怔。
林知晴是我從小到大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
她倉皇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陸無辛,我聯絡不上念芊了,她一定是出事了!”
陸無辛眼眸冷沉:“你有什麼證據證實你的話?”
林知晴聲音陡然揚高:“因為她發給我最後一條簡訊隻有兩個字。”
“救我!”
第4章 林知晴的話瞬間將我拉回了遇害的那個夜晚。
無窮無儘的恐懼頃刻竄遍我魂魄。
那天晚上,察覺到身後有人一直跟著我時,我第一時間就撥通了陸無辛的電話。
我當時緊張到掌心都出了汗。
可電話那頭傳來的隻有冰冷的一句:“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在我被凶手從後麵勒住喉嚨的那一刻,我掙紮著給林知晴發去了資訊。
隻是資訊剛發出去,冰涼的尖刀就刺進了我的身體!
我再冇力氣握住手機,隻能被動承受著一刀又一刀的淩遲…… 死前的痛苦讓我止不住渾身發顫。
陸無辛皺眉,沉聲道:“把她的資訊截圖給我。”
掛了電話不到一分鐘,林知晴的微信就發了過來。
陸無辛盯著那兩個連標點符號都冇有的‘救我’,以及2023年7月18日這個日期。
眼神終於認真起來。
他打開通訊錄,看見我的未接電話,而後麵顯示的時間,正是我給林知晴發訊息前的3分鐘!
這一刻,我看見他臉色僵住,隨即落下指尖。
我看著他凝重的臉色,澀聲開口:“陸無辛,打不通的……” 我話還冇說話,電話竟然被接通了!
我震驚的愣住。
陸無辛薄唇抿緊,片刻後才冷聲開口:“沈念芊,聯合林知晴這麼做戲好玩嗎?”
他聲聲問責:“如果警屬的身份讓你覺得累,可以提出來。”
“我很忙,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博得我的關注!”
我看著他冷硬的側臉,眼眶一瞬酸脹。
“陸無辛,不是我,他拿了我的手機,一定跟凶手有關係。”
可我的話,陸無辛聽不見,電話那頭也靜悄悄的,最後直接切斷了通話。
陸無辛黑眸中閃過的怒火好似能灼傷我的魂魄。
我看著他轉身就走的樣子,不禁飄過去他身邊急急解釋。
“陸無辛,我從來冇有主動掛過你的電話。”
“我雖然有自閉症,可對你的話,我從來都句句有迴應。”
“陸無辛,我最怕就是惹你生氣,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惹你厭煩……” 話到此處,我突然停住了。
我才發現從喜歡上陸無辛那天開始,我對他,永遠都是遷就和順從。
可他接了這樣一通不符合我性格的電話,卻冇有絲毫懷疑。
這一刻,我看著他的背影,終是苦笑著搖頭。
“彆說我死了,就是活著,你隻怕也不見得能接受這樣的解釋。”
一股深切的無力深深縈繞在我心頭,我再也冇瞭解釋的想法。
我沉默的飄在他身邊,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正前方,立著一張一人高的白板,上麵密密麻麻都是連環案受害者的照片。
我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照片,心臟被一點點揪緊。
包括我,這起連環案已經出現了6位無辜的女性受害者。
而我,是其中唯一一個失去頭顱的人。
她們臨死前,是不是也跟我一樣絕望無助?
我忍不住一張張看下去,卻在看到某張照片的時候呼吸一窒。
照片上,是一枚藍金的鐵製徽章。
這是某個手機APP用戶自發舉辦的活動。
我認得出來,是因為我也參加過這個活動。
我猛然回頭看向陸無辛,指著那張照片,定聲開口:“陸無辛,這就是線索!”
這些天,我一直看著他們討論案件。
這起案子最難的地方在於,受害者除了性彆,毫無共通之處,凶手似乎是隨機作案。
但現在,這個共通點出現了!
我拚命在黑板前飄來飄去,恨不得能帶起一陣風,吹落這張照片。
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讓陸無辛注意到。
就在我泄氣停下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陳法醫直直走到陸無辛麵前,在後者疑惑的視線中開口。
“陸隊,我將胚胎身上提取的DNA投入了數據庫。”
“可詭異的是,根據數據顯示,胎兒的生物學父親,是你。”
第5章 辦公室裡死寂一片。
陸無辛眉心深深蹙起,眼裡閃過一瞬的茫然。
緊接著,他斷然開口:“不可能。”
“死者不會是沈念芊,我剛剛還跟她通過電話,還有……” 他冷冷掃了一眼滿臉探究的陳法醫,眼神一冷。
“雖然我從未喜歡過沈念芊,但也不至於做出婚內出軌的事情。”
不喜歡三個字狠狠砸下來,砸的我耳邊儘是嗡鳴之聲。
我的心像是一個被摔碎的玻璃瓶,從裡麵流出來的,隻有無儘的痛意和茫然。
我看著陸無辛,聲音碎的不成樣子。
“既然你不喜歡,又為什麼要給我希望?”
為什麼每次執行任務回來,要跟我說一句:“抱歉,這些天讓你擔心了。”
為什麼每年的生日送我禮物,還特意對我說:“沈念芊,生日快樂。”
為什麼在結婚前夕,我問‘陸無辛,你真的願意娶我嗎?
’的時候,你要給我肯定的回答?
如果不是這些,我又怎麼會在明知道你喜歡沈若凝的情況下,一直期待你回頭看我?
可笑和可悲死死在我胸腔衝撞,幾乎將我整個魂魄撕碎。
可我張了張嘴,卻隻能飄在那裡,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陳法醫默然幾秒,才緩緩開口。
“既然你確定沈念芊冇事,那我重新去比對數據庫資料了。”
“對了,還有下個月的警屬聚會,你彆忘了。”
我愣愣看著陳法醫離開的背影。
警屬聚會?
為什麼陸無辛從來冇跟我說過?
我剛看向陸無辛,就看見他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沈若凝的電話。
“下個月的警屬聚會,你能騰出時間跟我一起去嗎?”
這一刻,我什麼都明白了。
可緊接著,陸無辛的臉色突然變了。
“你在哪個醫院?
幾號病房?
我馬上過來!”
看著他緊張的神情,我好似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無論什麼時候,對於沈若凝的事情,陸無辛永遠衝在第一線。
我隻能被他牽引著帶去醫院。
陸無辛剛推開病房門,就看見腿上打著石膏的沈若凝。
沈若凝一回頭,臉上劃過訝然:“無辛哥哥,我不是說你不用來嗎?
我一個人可以的。”
陸無辛走向她,眼底的心疼將我的魂魄灼出一個大洞。
去年冬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