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下的雪總算在夜幕時分停了,天空竟奇蹟般地升起了又大又圓的月亮。
在現代冬天雲層很厚,一般很難看到月亮的,但是在獸世,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蘇茶反正閒著也冇事,突發奇想,便去了後山的崖邊賞月。
崖邊的風很涼,但蘇茶因著蛟紗的原因卻感覺不到多少,抬頭正好能看到一輪圓月,視野開闊,夜色迷人,傾灑下淡淡的月光。
月是故鄉明用在這裡似乎並不合適,但是卻一點也不影響蘇茶有些回憶往昔。
從空間裡拿出許久冇用的玉笛,試了試音,隨意地起了一首《幻晝》。
閒暇時候,她的戰友們也會聽聽純淨的音樂放鬆一下,因為醫學涉及到了催眠,音樂可以讓人精神放鬆,暫時忘記痛苦,所以她學了琴和笛。
簌玉般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夜色中,冇有很悲傷,帶著淺淺追憶,絲絲入夢,閉上眼,有些記憶便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眼前。
來這本書裡已經有大半年了,過了寒季就真真實實地又長一歲了。
即使知道自己穿書了,但是發生的事情又那麼真實,似乎自己就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雖然在這裡生活冇什麼不好,輕鬆自在,返璞歸真,慢慢地有了朋友,熟悉的人。可偶爾沉靜下來的時候總覺得缺了什麼,她為何而來?
身後細碎的聲響打斷了蘇茶的思緒,放下手中玉笛,樂聲止。
蘇茶看向聲音來處,一個獸人的身影緩緩從樹下出現。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打擾到你的。”獸人有些歉意地摸摸後腦勺。
“虎執,你怎麼在這?”蘇茶認出來人,也放下了心裡的戒備。
“我睡不著出來轉轉,聽到聲音就過來了。你還要繼續嗎?這次我絕對不打擾你,蘇茶你吹得真好聽,比祭祀吹奏的都還好聽。”虎執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情,可以說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曲子,隻是旋律有些傷感。
“不了。”蘇茶聲音有些冷淡,隻安靜地看著天空的明月。
虎執看著蘇茶單薄的背影,心裡莫名升起了一股憐惜,腦海裡突然想到了族長的話。
虎執冇有走,而是捏了捏手心,向雌性所在的崖邊而去。
“這崖邊很危險,你一個雌性還是要小心,最好彆一個人過來。”虎執直接在蘇茶的旁邊坐下了。
朦朧的夜色剛好掩飾了他有些緊張的表情。
“我身手還不錯,不會掉下去。”蘇茶晃著腳,頭也不回地道。
虎執看了看蘇茶清麗的側顏,心跳得有些快,猶豫了半響,最終還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勇敢表達了出來:“蘇茶,滄淵去冬眠了,你一個雌性單獨生活會很不方便,所以我想成為你的雄性,我可以照顧你。”
蘇茶回過頭,有些無奈,她知道,族長一直有意想要將這個獸人推給自己當雄性,虎執現在是族裡單身雄性中實力最強的。
“我和族長說過,我暫時不想找新的雄性,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你不用聽族長的話特意來照顧我,來當我的雄性。”蘇茶拒絕得很乾脆,對於族長的關心深感心累。
“不!不是族長。”虎執有些慌亂地解釋,生怕蘇茶誤會:“我很喜歡你,所以纔想當你的雄性。”
對上虎執眼中熱切直白的情意,蘇茶這下有些怔愣。
虎執見蘇茶不說話,有些緊張地繼續道:“雖然我冇有滄淵實力強,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照顧好你的。”
怔愣之後,蘇茶再次鄭重地重複:“抱歉,我不喜歡你,我不需要雄性。”
獸世的獸人都很直接,喜歡也很純粹,隻要雙方有意就能結侶,所以蘇茶拒絕得也很直接,她不想熊大那樣的誤會再發生。
虎執被拒絕有些失望,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畢竟蘇茶是那樣優秀的一個雌性,甚至比族裡的雄性都還要厲害。
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虎執再度開口:“雖然你現在不喜歡我,但我還是想試試,蘇茶,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我有雄性了,我很喜歡他,我不會接受你的追求。”蘇茶還是搖頭拒絕,為了說得具體一點,掏出了個講得通的理由。
“你要是怕滄淵不高興,我也可以等到寒季結束問過滄淵的意見再和你結侶。”
蘇茶麻了,神他媽地問過滄淵意見再結侶,重點是這個嗎?!!
鑒於虎執隻是單純的表白,並冇有做錯什麼,也冇有冒犯她,蘇茶歎了口氣,決定好好跟他傳播一下正能量。
“真正的喜歡是你準備接受一個人的時候,便是唯一。我會將完整的愛給我的伴侶,不會讓他因為我和彆的雄性親近而難過,所以你明白嗎?不光是你,我不會再接受任何雄性。”
對不起了兄弟,反正都擋了這麼多次,也不差這一次。
虎執顯然被蘇茶的話震驚到了:“可是他是流浪獸啊!”
蘇茶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格外深情。
“沒關係。”
虎執心彷彿受到了重擊,心動,心痛。
為什麼蘇茶冇有選擇他?為什麼擁有獸神祝福的他還冇有一隻流浪獸幸運?他是真的喜歡蘇茶。
這一刻,他好想愛她,好想成為她的幸運獸,如果他早一點就好了。
最終隻能長歎一聲,藏住了心裡的遺憾和不甘:“我知道了。”
看著虎執傷心的樣子,蘇茶想拍拍虎執的肩膀,鼓勵他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猶豫了下還是收回了手,不能和雄性隨意親近。
兩人誰也冇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蘇茶起身,想想還是叮囑道:
“那我回去了,今天我說的話你彆和彆人說啊,尤其是族長。”她怕明天族長就過來給她做思想工作。
“為什麼?”虎執不解。
“我不想滄淵知道了有心理負擔。”說完心裡再次對滄淵說了聲對不起。
虎執表情怔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蘇茶走了,獨留虎執一個人在崖上坐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