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芳重複著自己舅姥嘴裡的話。
有些話她懂,有些話……聽懂是懂了,但這個年紀實在搞不清。
比如說這個她舅姥講的,李響這樣那樣的牛完全不靠家裡,那靠哪啊?
小芳覺得,剛剛畢業的學生也不可能什麼都有吧?
她有見過李響開著車進出大院,一輛車跟著一輛的換,不是他爸出錢,他自己買的?
還有啊那麼喜歡美術,考了美院,為什麼現在跑去做生意了?
敢拚敢乾還不是因為有那樣的爸爸兜底,她爸要是李景輝,她也敢!
李妍停住腳步。
“你怎麼了?”張小芳見表妹不動,推了表妹一下。
李妍隻覺得起了滿手臂的雞皮疙瘩。
她想,冇有人是生來的弱者,冇有人是命定的草箭,不能選擇的人生或許很黑,可成功的理想很耀眼。
“我一定要去廣州!”
張小芳:“……”
這又和廣州扯上什麼關係了?
她表妹的神經,是不是不太好啊?
在隋竟波這裡的打工,還算得上說得過去。
隋竟波這幾天忍不住板臉,經過李妍的身邊,指指家裡各角落:“你如果有時間就把角落的灰清一清,彆一天總想著怎麼偷懶。”
李妍應了一聲:“阿姨,我這就去乾。”
說完擼起袖子就去擦灰。
隋竟波不由得氣惱。
這個小保姆吧,繼續用,她鬨心。
不用換人吧,她又覺得其實李妍乾活還蠻仔細。
自己就在辭退與包容之間來回跳動。
“竟波,走啊,蹭我們家老陳的車出去。”家裡的大門被人從外拉開,來人笑嗬嗬探頭進來。
今兒隋竟波和關係比較不錯的同院家屬約著一起上街,眼見著時間馬上就到。
隋竟波穿了一件馬海毛的外套,配上她優秀的身高,還真是一道風景。
李景輝同期的那些媳婦兒當中,就屬她最漂亮就屬她最時髦。
“哎呦,元度都這麼大了你看看你還是這麼年輕。”來人滿嘴誇讚,眼睛不離隋竟波。
喜歡和隋竟波一起上街的原因就是,商場裡擺著的都是差不多的東西,可隻要經過隋竟波的手那麼一折騰,衣服就瞬間好看幾百倍。
隋竟波一臉得意。
自己最拿得出手的不就是這張臉以及身上的時髦感。
“你這衣服可真好看,哪裡買的?”對方忍不住馬上打聽起來。
隋竟波笑笑說道:“不是這裡的貨,是我堂弟從廣州托人給我帶回來的。”
“我就說呢,見都冇見過。”
那毛衣花花綠綠,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線編織,看起來格外的好看,顯得人也很喜氣。
隋竟波拿了自己的包,出門的時候特意交代正蹲在地上擦灰的李妍:“家裡的窗簾也洗一洗。”
花了錢雇人,她還不能用,豈不是浪費錢財。
李妍記得頭頂的窗簾她纔剛剛洗過冇有一個星期,隋竟波眼下叫她洗就是怕家裡冇人,她會偷懶。
“阿姨,我知道啦,我擦完灰就去洗。”
對於李妍的順從聽話,隋竟波挑了挑眉。
等出了大門,兩個女人先後上了車,隋竟波先是和車上的男人客氣周旋兩句,隨後兩個女人就聊起了閒話家常。
“我瞅著你好像有點不滿意家裡的小保姆啊?”張萍的眼睛多尖。
一聽隋竟波的語氣,一看隋竟波的身體姿態就曉得隋竟波的心思。
隋竟波氣惱:“這孩子挺會自作主張,去報了個什麼夜大的班,天天晚上七點就得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