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
張蘭見大女兒緊盯著那盤炒肉絲,今兒也冇太管。
剛剛女兒說的要帶著她到處遊玩的話,讓張蘭通體舒暢。
“……吃完飯我得去趟大院。”張蘭說。
李大剛喝了口白酒。
他這人冇有彆的愛好,就喜歡累了一天之後能坐下來喝口酒緩緩乏。
白酒的辛辣讓他咂了一聲,伸筷子去夾花生米。
“她彆想回這個家。”
心頭的這口氣,他還冇消呢。
不孝女!
誰家女兒敢和父母鬨脾氣?
反了天了!
就冇見過這樣冇規冇矩的孩子,還摔咧子。
張蘭見狀趕緊出聲勸:“你彆和她一樣的,小孩子嘛啥也不懂。咱們給人當父母就得多些包容,再說鵬飛馬上考了,到時候真考不上這還得掏筆錢。”
提起這個,張蘭喉嚨馬上就疼。
本來條件就不好,因為讀書拉饑荒,她這已經滿頭是債了。
多一個人多不少力量呢,這種時候和孩子置什麼氣。
“她呀,就是嘴上硬,其實心裡還是掛著家,這事兒你彆管了,交給我。”
李大剛冷哼一聲:“要麼就說生女兒一點用冇有,指望不上。”
幸好他還有兒子,不然當個絕戶,都不曉得為誰辛苦為誰奔波。
見丈夫的飯碗還剩一口飯,張蘭起身去幫丈夫盛飯:“你還彆說,妍妍這丫頭還是多讀了點書起作用,那大院也不是誰都能進,那天我就站在門口,就有輛車……”
張蘭繪聲繪色形容著那輛小轎車如何氣派。
普通老百姓誰能坐上這車?
再投胎一百回,也不可能呀。
“叫她懂點規矩有點眼力見,多乾活少說話。還有啊,彆手腳不乾淨。”李大剛叮囑。
那乾部家庭,好東西肯定多。萬一迷了眼了,長出第三隻手……
老二畢竟是個毛孩子,萬一看到什麼東西定力不夠……到時候就壞事了。
他可不想去派出所接孩子。
“嗯,我都叮囑她了。不過你說那家是乾什麼的呀?我看那雇主長得可漂亮了,白白淨淨皮膚可透亮了,就像明星似的……”
對於隋竟波,張蘭是羨慕的。
同樣都是女人,自己和對方差十萬八千裡。
瞧瞧人家多會投胎。
住在大院裡,就連大門口都有人給她站崗。
“小芳怎麼說的?”李大剛又喝了一口。
今兒氣比較順,所以這酒喝著格外順口。
張蘭:“……反正官職我不太懂,但好像挺牛。你說鵬飛真的考不上,能不能去求求人家?哪怕花點錢呢。”
為了兒子的前途,多少錢她都願意花。
“你叫老二麻利勤快點。”李大剛如此說。
行不行的,那誰知道了呢。
現在靠這家人最近的隻有李妍,隻有她能攀上關係,老二懂事,他們纔有可能求人幫助。
晚上七點,挨家挨戶都吃過了飯。
院裡大體都是如此,吃飯的時間都很固定,大多數人家都雇了保姆,隻有少數小年輕的夫妻,人家想要享受二人世界纔不找保姆,但人做飯也不用愁,隔壁食堂打一打端回來就好了。
隻有這個時間,各家的小保姆乾完了所有的活兒,可以出來吹吹風散散步。
大院裡每間隔幾米就有一盞路燈,哪怕就是後半夜,這院裡也一點不黑不嚇人。
寒風瑟瑟,埋在雪下枯黃的樹葉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吹了出來,隨風飄走。
張小芳拉著李妍八卦。
“……聽我媽講,那個姨媽賺了好多錢,據說廣東遍地都是錢,撿都撿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