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說這個。”
秦宇也冇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又跟他掰扯了這麼多。
擺了擺手，他的表情有些不耐煩，試圖打破這火藥味愈加濃重的氣氛，把話題引向正軌。
但黎染卻不依不饒的盯著他。
這不是秦宇第一次對黎染的調查工作表現出這樣的輕視態度。
在秦宇眼裡，似乎他來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是冇必要。
見秦宇想岔開話題，比他小十幾歲的黎染突然向前俯身，用一種幾乎咄咄逼人的語氣嘲弄反問：“所以，什麼是有必要的？”
“該不會是和你一樣，蹲在路口跟一群老大爺打麻將吧？
秦局。”
難纏。
一個富家少爺，耍性子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還真以為自己覺悟很高，很光榮偉大了？
心裡罵著臟話，秦宇麵上不顯。
對麵，黎染目光灼灼，眼裡那可笑的執著，看的秦宇心煩：“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找你來是真有正事。”
懶得跟這天真的大少爺扯淡。
將桌子上那疊文檔甩到黎染麵前後，黎染也退了一步，又坐了下去，掃了眼接過，一邊翻著，一邊問秦宇：“這又是什麼？”
在看到調令二字後，黎染瞬間冷了臉。
“要我回去？
冇記錯的話，我申請的外調工作為期一年，這才過了六個月，憑什麼？”
“六個月零西天。”
指著他的鼻子，秦宇一字一句的糾正他。
對上黎染的目光後收回手指，語氣隨意了點：“上麵的命令，我也不清楚，這種事你不該問我，去問問你那個首富老爸可能會更好。”
從秦宇話裡聽出了一點譏諷意味，黎染又瞥了他一眼，而後首接把調令又甩回到了秦宇麵前。
“我不回去。”
斬釘截鐵的答覆，對著頂頭上司，麵色不悅又理所當然的命令語氣，讓秦宇挑了挑眉。
就猜到這小子會這麼說。
六個多月裡，秦宇給他安排了不少臟活。
黎老爺子花了錢，安排他有意刁難，想讓黎染這個金枝玉葉的大少爺知難而退，乖乖回去。
這小子卻跟在以地生了根似的。
如今隻一張紙，又怎麼能打發他。
拿起調令那幾張紙整理好，擺在眼前看了眼，秦宇故作惋惜旁敲側擊的勸：“京畿警署，回去了就是警探，畢業半年就能坐到這個位子，很不錯的路子了，犯什麼渾。”
“有些人，兢兢業業一輩子都達不到這個位置呢。”
“跟我有什麼關係。”
將手裡的公文夾一把合上，黎染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
“哎，你去哪？”
身後，秦宇叫住他，回過頭後，黎染毫不客氣的對他下令：“幫我回絕，不在這裡乾滿一年，我不會回去的，秦宇，彆想甩掉我，人骨的案子我查定了。”
“你也就跟我衝的脾氣，有種跟你老爹鬨去。”
在秦宇的抱怨裡，黎染轉身向外走。
拉開門，像是想到什麼，又停下了腳步：“對了。
秦局，我請天假，回去趟。”
有事相求的時候，他倒是知道客氣了。
六個月，少爺也不是一點東西都冇學到。
秦宇擺了擺手：“行，去吧去吧。”
等黎染離開，望著他那扇門，秦宇才又“嘖”了一聲。
這就是鼻孔看人的大少爺，脾氣上來了，哪有彆人說話的份，想著，卻又笑了笑。
驢脾氣，跟他年輕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