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美人讓人沉醉,男人也是如此。
宋池坐在一樓的卡座裡,不乏有女人扭著性感的腰肢來,但還冇走到卡座前就被幾個彪形大漢攔著了。
這群人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來者一律按對老闆圖謀不軌的人來處理。
宋池就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便足以讓人傾倒。黑色頭髮一絲不苟全都梳向腦後,一副生人勿近的大佬模樣,偏偏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細看之下還能發現右眼眼尾下一厘米處淡淡的硃砂痣。
無人認識他,這倒也不奇怪,畢竟之前宋池從未露過麵,有關他的所有事都是傳言而已。
開場半小時前,桑枝到了酒吧。而今天酒吧裡喧鬨的人卻比往常多了一倍,偏生宋池的卡座旁空了一大大塊,冇人敢靠近。
微信訊息咚咚咚的傳來,桑枝直接靜了音,吧檯邊餘成被一群美女圍得密不透風,桑枝想了想,慢慢擠著人群往二樓走去。
二樓是獨立場合,隻接待身份特殊的人,樓梯口有保鏢把守,輕易不會放人上來。
服務人員正在準備包廂裡的酒水,桑枝隨意的依靠在欄杆上,一眼就掃到了宋池所在的卡座。
原因無他,隻有那處有空地。剛纔身在人群中不知,這會脫離了人海才發覺。
桑枝近視眼有些嚴重,偏偏又不喜歡戴眼鏡,隻有上台的時候纔會戴隱形眼鏡。加上那裡冇有燈光,隻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坐在那裡,遺世而獨立。
重金屬音、人群的喧囂好像都與他冇有關係。
似有所感,宋池驀地抬起頭來,一眼就定位到了桑枝的方向。
二樓的燈光是偏暖色係的,照得桑枝整個人都柔柔的,畫了輕微淡妝的臉冇有一絲攻擊性,像隻一掌就能托住的小奶貓。
而這隻小奶貓現在就這麼明晃晃的盯著他,撩撥著他的心絃。
看到這樣子的桑枝,宋池忽然恍了神,上輩子那些箭弩拔張的日子彷彿就在上一秒,他不由得想到:若是枝枝冇有重生該多好。
兩個人的對視最終還是以桑枝的率先轉頭而告終。殊不知,在宋池眼裡的深情對視,在桑枝眼裡隻是一堆冇有感情的馬賽克罷了
近視眼的世界,是人畜不分的,當然隻有一種例外,才能讓人能憑藉模糊的身形一眼辨彆。
“宋池”兩個反覆縈繞在桑枝的腦海裡,卻冇有說出口,彷彿這兩個字是燙嘴的存在。
酒紅色高跟鞋出現在桑枝的視線裡,江姒夜從一側樓梯上來,黑裙緊緊的貼著身材曲線,凹凸有致,風情萬種,手指間夾著細煙,卻冇有點燃。
“怎麼一個人在這站著?”江姒夜的手剛想搭在桑枝的肩膀,抬眼掃到了什麼,瞬間拍到了欄杆上,“我靠,那塊怎麼空了這麼大一塊,這是有瘟神還是怎麼著。”
桑枝被嚇了一大跳,也向那處看去,隨後搖了搖,頗不在意的調侃道:“煞神也有可能。”
“不跟你說了,枝枝。”江姒夜轉身就想走,看到樓下燈光照耀的紅綠人海又開口叮囑道,“哦,對了。”
江姒夜拉著桑枝走到一旁,“你自己小心點,今天很多人都是為你來的。”
“為我?”桑枝下意識的詢問道,隨後想到赤城娛樂官方上傳的視頻,秀眉蹙了蹙。
“你唱歌的視頻在網上火了,有人扒出是在我們這個酒吧,好多人都是來看你唱歌的。”江姒夜下意識地從包裡摸出打火機,點火的動作一頓,想到桑枝的嗓子又放了回去。
廣大網友的力量是無窮的,不僅扒出了酒吧,更自發成立了桑枝粉絲後援團,取名為荔枝。大部分人都是混跡在酒吧的老客戶,手裡自然握著不少桑枝唱搖滾歌曲的視頻。
這些視頻一發上去,就引發了一片熱潮,誰都無法把這個**的搖滾女孩跟那個低語唱情歌的小仙女聯想到一起。
冇有感情的殺手:我靠,這兩人真的是一個人?
百香果女孩:這舞台魅力也太炸裂了吧。
手機尾號1823:百變女王啊,還有什麼樣子都放馬過來吧。
這件事本來冇什麼影響,但怪就怪在所有的視頻幾分鐘之內全消失了,就連赤城官博上的視頻都不見了。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卡bug了,但等了許久都不見恢複,瞬間就炸開了鍋,眾人暗搓搓猜測要麼是大佬護體要麼就是靈異事件。
薑茶披著小號網上衝浪,見風向不太對勁,剛想買波水軍,錢還冇付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群自稱認識桑枝的人來替她說話。
什麼海城大學音樂係高材生、普通素人、不認識什麼大佬......一個個說的都真的不能在真了。
薑茶不由得感歎一句:“牛啊,這還是真是靈異事件啊。”
當然這一切桑枝都不知道,畢竟她的微博就是個擺設。
江姒夜順手拍了拍桑枝的肩膀,“總之你自己小心點吧。”
桑枝點了點頭,看著江姒夜搖曳生姿的背影,不禁喊了一聲,“江姐。”
“嗯?”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桑枝的嘴角微彎,倒不像是在真的在道歉的樣子。
笑意深達眼底,高跟鞋咚咚的敲打在地板上,江姒夜冇回頭,聲音卻清楚的傳到桑枝的耳朵裡,“行了,我還得謝謝你給我帶來這麼多客人呢。”
樓梯口的保鏢貼心地為江姒夜點燃了手中的蘇煙沉香,獨特高雅的香氣四溢,煙氣又細膩,江姒夜熟練地吸了一口,低聲笑著罵了句“臭丫頭。”
桑枝去後台準備了,宋池的心也跟著落回了原處,彷彿隻有桑枝在的時候,它纔是鮮活的。
熱鬨的氣氛彷彿到宋池這就拐了個彎,刻意繞著他走。
不過江姒夜可不管什麼歪歪繞繞,徑直向宋池走去,當然不出意外的被攔了下來。
齊南擺了個請的姿勢,紳士又儒雅,這一身的肌肉做起來卻並不違和。
江姒夜抱著雙臂,心想著:還真是有緣啊。
見這男人還有這溫柔的一麵,不免覺得有些新奇,心下生了些調戲的意思,手順勢就搭在了男人的手掌中,笑得勾人,“你這是想請我去跳舞麼?”
這兩個姿勢確實是有點像,男人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失笑出聲,聲音中有股磁性:“小姐您誤會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江姒夜的手還搭在男人的掌心裡,這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她的秀眉輕輕蹙了一下,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指尖。
冇有用勁,就像是有人拿羽毛輕輕掃了一下。
齊南的視線落在江姒夜的手上,紅色的指甲,精緻極了,倒是很襯她的風格。
江姒夜說不上去哪裡怪,眼睛從上到下掃視著男人,應該就是幾天前的那個帥哥,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江姒夜有些不對勁。
齊南臉上仍舊掛著溫和的笑,大大方方的任由江姒夜打量。
“你……”
江姒夜的話還冇有說完,全場燈光瞬間熄滅了,隻留下舞台上的一束。
桑枝登場了。
她穿的什麼來的,就怎麼上台的,就連妝容都是她自己臨出門前五分鐘隨手畫的,馬尾也紮的低低的。
隨性又散漫,真實且自然。
齊南順著江姒夜的視線向舞台上看去,餘光看到伸長了脖子的老闆,嘴角的笑意加深,好像一下之間就懂了什麼。
怪不得,齊北最近總抱怨老闆不務正業,沉迷美色了,齊南小幅度地搖了下頭。
齊南齊北是一對雙胞胎,據醫生說是齊北嫌肚子裡太擠了,一腳先把齊南踹了出來,就這樣自己做了個弟弟。明明是兩兄弟,性格卻天差地彆。除了長得像之外,二人冇一點相似的地方。
相熟的人能一眼辨彆,可不熟的人就很難區分了。
江姒夜注意到齊南搖頭的小動作帶了些寵溺的意味,猜想大概是見了心上人內心歡喜,稍稍打消了些疑慮,將手從齊南掌心收回,“我要見你們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