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說的話，炎煦辰完全聽不進去。
他腦子裡好像隻有白憐憐。
我心寒，天後也心寒。
“炎煦辰！你放肆！”
“身為天界太子，你卻在仙魔大戰撂挑子，私自墮落凡間，妙筠為了護住你的名聲，替你領兵，她為了你——”
話冇說完，卻被炎煦辰打斷：“母後，我不耐煩聽這些，我纔是您兒子，妙筠給您下了什麼蠱，您一心向她說話？”
“啪！”
天後狠狠打了炎煦辰一巴掌：“被蠱惑的是你！”
“那花妖野心大，巴著你妄圖一步登天，你趁早死心，本宮是絕不會接受那妖孽做我的兒媳。”
炎煦辰被打得唇角流血，他的神色更冷了。
“母後，我最後說一遍，憐憐冇有野心，她膽小無辜，一直以來是我強求，是我逼她留在我身邊。”
告退之前，他還冷冽撂下一句：“您護得了妙筠一時，護不住她一世。”
追逐挽回炎煦辰百年來，我聽過他說了很多狠話。
我原以為我已經習慣，可此刻，明明是殘魂的我卻還是覺得痛。
魂體搖曳，我望著他的背影喃喃：“當初，你不是說我是你親自孵大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當初我還冇有破殼，是他日日在我麵前說，我是他的小媳婦。
出生後，他陪我的時間比爹孃還多，我的仙術也是他一手教的。
成親那天，他醉了酒紅著眼，纏綿之際說我們未來要生個跟我一樣的小火鳳，跟他一樣的小金龍……
可為什麼一場曆劫，他就變了？
天界所有人，都不知道炎煦辰曆劫後為什麼改變。
空蕩蕩的大殿，天後愧疚站在蓮花燈麵前，對著金蛋自責：“孩子，是本宮冇教好你爹，纔會害了你娘身死魂碎。”
“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啊……”
我搖了搖頭：“母後，這不是您的錯。”
可惜天後也無法聽到我的聲音，她蓮花燈前站了許久才離開。
我蜷縮進蓮花燈，再次輕輕地貼著金蛋，依舊能聽著微弱的心跳聲。
又是酸澀又是悵然。
“寶寶，可惜我已經隕落，若不然，阿孃就可以取心頭血給你用，你一定能健康長大……”
話落，金蛋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緒，忽地搖了搖。
像是在拒絕。
我們鳳凰一族的心頭血是天地聖物，但取一滴心頭血，會折損一半修為，丟半條命。
寶寶是在擔心我。
我有些激動，寶寶好像能感應到我。
“寶寶，你能聽到阿孃說話對不對？”
金蛋又搖了搖。
我有些語無倫次：“太好了！寶寶！你能生出靈智，之後若是冇有意外，就一定能平安破殼……”
之後第二天，第三天，連續一月，我每天都會和金蛋互動。
我不知道隻是碎魂的我能堅持幾天，我無比珍惜和寶寶相處的時間。
這天，我照常在寶寶甦醒的時候跟他互動。
忽然，屋外響起一陣龍嘯。
眨眼間，一道熟悉的身影逆著光來到了門口。
是炎煦辰。
他忽的大晚上的過來，要做什麼？
正想著，卻見他對著空蕩蕩的大殿冷道：“妙筠，將你的心頭血交給我救憐憐，我便不追究你打傷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