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家裡打完電話,我就被關進了一間類似於牢房的地方。
房間大約三四個平方,隻有一張單人床和一隻用來大小便的木桶。
雖然這間牢房散發著一股屎尿和發黴混合的怪味,但不管怎麼說,也比關在狗籠子裡強多了。
不僅如此,阿布還讓人給了我一個乾淨的白饅頭,和一瓶礦泉水。
當我拿著饅頭一口咬下去的那一刻,我甚至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一個人坐在牢房的床上,吃著乾淨的饅頭喝著乾淨的礦泉水,我他媽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一個饅頭一瓶水,就能讓人感覺到幸福,說出去有人信?
此時此刻,我務必迫切的希望家裡快點把20萬打到那些緬北雜碎卡上,這樣我就能馬上出去重新過正常人的日子了。
至於父母能不能籌到20萬,怎麼去籌這20萬,還有緬北雜碎收到錢會不會像他們保證的那樣放我走,這些早就被我拋諸腦後。
不能怪我自私。
如果你也被人關過狗籠子,被人像牲口一樣肆意鞭打,吃過狗都嫌的食物,你就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感受了。
被關在牢房裡的這一天,我不知道跟我一起被抓來的那些同伴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家裡有冇有把錢打過來。
這一天我既害怕又期待,同時還有那麼一絲絲慶幸和安心。
現在每次回想起當初自己的那種心態變化,我都對緬北雜碎們操控人心的手段,感到頭皮發麻。
在複雜的情緒中,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第二天上午,我被人從這間牢房裡帶了出去。
不是被帶去昨天見阿布的那個小房間,而是被帶去了一間陰暗潮濕充斥著濃濃血腥味,類似於審訊室的地方。
進門看到房間裡的鐵鏈、砍刀、斧頭等血跡還未乾透的刑具時,我嚇得腿都軟了。
阿佈讓人將我的四肢用鐵鏈拴住吊起來,隨手拿起一把小刀一邊修理指甲,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看來你爸媽並不想救你出去啊,到現在錢都還冇打過來。”
聽到這話我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不可能!”
我聲音發顫的瘋狂大吼,不相信父母會那麼狠心。
20萬對我家來說雖然是一筆钜款,但隻要我爸媽願意,總有辦法能夠湊出來。
“彆這麼激動,人心這個東西啊,是這世上最複雜的。”
阿布這雜碎抬頭看著我笑了笑,從兜裡掏出手機衝我晃了晃。
“我這人最講信譽,距離你昨天打電話回去還有將近半個小時纔到一整天,彆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我可以再讓你打一次電話催一催。”
為了活命。
為了逃出這個魔窟。
這一刻的我哪還想得到那麼多,當即就把家裡的電話告訴阿布,讓他幫我撥了過去。
電話剛接通,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爸,那20萬贖金準備好了嗎?”
我爸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才聲音嘶啞的說道:“家裡的存款隻有7萬,昨天我跟你媽找所有親戚朋友借了個遍,也才湊了14萬8。”
電話開了擴音,我爸的這番話不僅我能聽到,阿布和另外兩個緬北雜碎同樣聽得清清楚楚。
“李先生,你不老實啊,看來你是不想救你兒子了。”
阿布聞言獰笑一聲,冇有絲毫猶豫的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你爸就接了,說明他一直在等你打這個電話。看得出來,你爸是個很聰明也很謹慎的人。”
“用你們國家的話說,這叫不見兔子不撒鷹。”
“既然如此,嗬嗬......”
阿布說到這裡,笑著衝另一個緬北雜碎招招手,用緬語哇啦哇啦說了幾句,然後就後退幾步衝我舉起手機。
另一個緬北雜碎從兜裡掏出一塊黑布把臉矇住,隻露出兩隻三角眼,抄起一把尖嘴老虎鉗就朝我走過來。
“你們要乾什麼,放開我!”
看到拿著老虎鉗走到麵前的緬北雜碎,我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掙紮大喊起來。
“對對對,使勁掙紮使勁喊,不然你爸媽還以為隻是嚇唬嚇唬他們呢。”
阿布舉著手機一邊笑著誇獎,一邊錄製視頻。
蒙麵緬北佬一把抓住我被鐵鏈捆住的左腳,脫掉我的鞋子,用尖嘴老虎鉗硬生生拔掉了我小腳趾的指甲。
鑽心之痛讓我本能的大聲慘叫。
不是我骨頭軟,而是真的太痛了。
在這之前,我隻是一個從小冇怎麼吃過苦的普通大學生,哪受得了這種被人活生生拔掉指甲的痛苦啊。
“繼續。”
阿布舉著手機對我血淋淋的左腳來了個特寫,交代一句又慢慢退了回去,保證我整個人和拿著帶血尖嘴老虎鉗的緬北雜碎都在鏡頭裡。
“不要,我爸媽肯定會打錢救我的!”
已經感受過一次那種鑽心之痛,聽到阿布的話後,我瘋狂掙紮大喊,試圖想通過這種方式保住剩下的腳指甲。
但我的掙紮和大喊大叫冇有任何作用。
蒙麵緬北雜碎還是用尖嘴老虎鉗活生生的拔掉了我左腳所有指甲。
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裡,我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被汗水濕透,嗓子都喊啞了。
左腳更是血淋淋的,我自己都不忍心去看。
那種被人活生生拔掉腳指甲的痛,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禁讓我心有餘悸。
就在我以為被扒光左腳全部指甲就完了的時候,哪曾想阿布這畜生竟然讓人幫他拿著手機拍攝,自己把臉蒙上不知從哪找了個小鋸子,過來一隻手攥著我血淋淋的腳,一隻手拿著小鋸子就在我小腳趾上鋸起來。
如果說被拔掉腳指甲,還在一個正常人忍受的範圍之內。
那麼活生生被一點點慢慢鋸掉腳指頭,足以讓任何人恨不得立刻去死。
我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痛的昏死過去多少次。
那時候腦子裡除了痛就是想死!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其實還是挺牛逼的,竟然連那種痛都硬生生扛了下來。
換做旁人,說不定當場就活活痛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