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芳芳的慘叫像針一樣紮進我心裡。
正在被緬北雜碎們糟蹋的,可是我的同胞,更是我的老鄉啊。
我下意識攥緊拳頭,好想衝進去救她。
但僅存的理智,讓我隻是咬著牙一動都不敢動。
我承認自己怕死,更承認自己是個懦夫。
可我隻想有朝一日活著逃回祖國,再親眼看看爸媽,我又有什麼錯呢?
不隻是我,其他被關在狗籠子裡的人,聽著謝芳芳的慘叫全都保持了沉默。
從他們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每個人眼裡都有一團火,最終卻誰都冇動。
“吃飯!”
接替矮胖廚師的另一個緬北佬,從桶裡撿起勺子把桶敲的砰砰作響,像極了喚豬吃食。
我們的同胞正在不遠處那棟低矮小樓裡遭受非人折磨,這頓豬食誰又吃得下去呢?
似乎看出我們的心思,拿著勺子的緬北佬咧嘴一笑,解開褲腰帶就往桶裡尿了一泡,又從地上抓了兩把泥扔在裡麵。
“現在更美味了,快來享受你們的美味吧。”
“誰要是不吃,我敢保證,你們的下場會比裡麵那個女人還要慘。”
緬北佬一臉威脅的盯著我們四個,揚起了手裡的大勺。
附近幾個拿槍的緬北佬,也目露凶光的慢慢圍了過來。
這一刻,我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從昨晚到現在,這群雜碎有多麼心狠手辣,我已經親身體會過了。
“你先吃。”
拿勺子的緬北佬隨手指了指我右手邊那人,後者頓時渾身一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腦袋被狠狠敲了兩下後,那人隻能滿臉屈辱的走到桶邊,伸手抓了把已經沾滿汙穢的白菜粥,閉著眼塞進嘴裡。
“嘔!”
或許是那桶連豬食都不如的白菜粥太難吃,剛吃進嘴裡就被他吐了出來。
“王八蛋,你他媽敢浪費糧食。”
拿勺子的緬北佬見狀,操著蹩腳中文怒罵一聲,上去就狠狠一勺子砸在對方腦袋上。
力氣之大,連勺子都斷成了兩節。
那人慘叫一聲腦袋上血流如注,轉眼間就染紅了滿頭滿臉。
儘管如此,緬北佬依然冇有放過他的打算。
打斷勺子那個緬北雜碎,衝上去就對他一頓拳打腳踢,似乎這樣還不夠解氣,又從一個拿槍緬北佬身上拿了根電棍,對他一頓猛戳。
直到電的那人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這個緬北雜碎才罵罵咧咧的停下來。
我在旁邊看得頭皮發麻,這些緬北雜碎的畜生程度,再一次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
恐怕我們這些被騙來的人,在他們眼裡連畜生都不如吧。
“繼續吃飯。”
打斷勺子那個緬北雜碎喘了幾口粗氣,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上,眼神玩味的再次開口。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來這畜生其實是希望有人繼續反抗,他好趁機接著發泄心中的獸慾。
我一個箭步就衝向木桶,蹲在桶邊抓起一把白菜粥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因為我知道,這頓飯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了。
反正都要吃,還不如早點吃,這樣至少不用捱打,也不用吃後麵那些人的嘔吐物。
這玩意兒真他媽不是人能吃的啊。
哪怕我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第一口吃下去還是差點吐出來。
如果說這東西是豬食的話,那絕對是在侮辱豬。
為了不被毒打,為了活下去,最終我還是以莫大毅力忍住了,咬緊牙關將吃進嘴裡的白菜粥吞進肚子。
另外兩人見狀,也有樣學樣的湊過來大口大口吃起來。
連著吃了十幾口,我才起身表示吃飽了,甚至還強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堆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了句謝謝。
緬北佬聽到我的感謝,笑的那叫一個開心,伸出又黑又臟的大手使勁拍了拍我的臉,用緬語哇啦哇啦說了幾句什麼,惹得旁邊那幾個拿槍緬北佬也哈哈大笑。
我知道這雜碎肯定冇說什麼好話。
可我如今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先不少什麼零件的活下去。
至於其他。
現在一點兒都不重要。
本以為吃完豬食都不如的早飯,會被再次關進狗籠子裡,冇想到卻被帶進了另外一棟低矮小樓裡的其中一個房間。
當我被帶進去的時候,裡麵已經有兩個緬北佬提前在等著了。
我一進去,對方就扔給我了一套類似於囚服的衣服。
上衣胸前和背後印著同一個數字:10086!
過了很久以後我才知道,在緬北並不是所有電詐園區都會給豬仔統一發衣服。
隻有全緬北最大的那幾個園區,纔會實行這種統一化管理。
越是這種統一化管理的頂級電詐園區,產業鏈條也越完善,更能最大程度榨乾我們這些豬仔身上的價值。
“作為同批中第一個走進這棟樓裡的人,我想你肯定很聰明。”
在我穿衣服時,翹著二郎腿坐在條桌背後的那名年輕緬北佬,用標準的中文說道。
年輕緬北佬的普通話比我還標準,這讓我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將由我全權負責。”
“當然,如果有人肯花錢贖你出去,或者提前死亡例外。”
自稱阿布的緬北佬看著跟我年齡差不多,笑起來像是鄰家大男孩一樣。
後來親身經曆過他的手段後,我才知道這雜碎根本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鬼,徹頭徹尾的變態!
“你想活著離開這裡嗎?”
等我穿好衣服,這個叫阿布的緬北佬示意我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
王八蛋纔不想離開這!
如果可以選擇,這鬼地方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
我下意識點點頭,再待下去誰都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活多久。
“想活就好。”
阿布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衝旁邊那個拿槍的緬北佬打了個響指,後者很有默契的掏出一步老款直板手機遞到我麵前。
“你是個聰明人,肯定知道我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錢。”
“費儘心思大老遠的把你們弄過來,總不能真的是為了打你們折磨你們,對吧?”
這個叫阿布的緬北佬這番話,一下子說到了我心坎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