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溫軟軟早早的睡了。
她睡到了半夜,突然醒了。
第一天太累,她勉強能睡到天亮,這會醒了,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她埋怨的敲了敲這硬木床,睡的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皎潔的月光,透過木質的窗戶照了進來。
窗外是蟲鳴鳥叫聲,隱約聽到院子外似乎有什麼聲音。
溫軟軟換了衣服,踮著腳下了床。
晚上熱敷之後,又塗了江軒送來的藥,這會腳冇那麼痛了。
她輕輕推開房間的後門,探頭望向後院。
月光下,少年穿著墨色長袖,提著桶,正往水缸裡倒水。
她一愣,忽然想起, 這一年,山村還冇有自來水,他們喝水就要靠自己打水。
嘩啦的水聲,伴隨著周圍的蟲鳴叫聲,冷清中透著無邊的辛苦跟寂寞。
少年那張清俊的臉,下顎線流暢,一雙漆黑的眸,堅定又隱忍。
溫軟軟踮著腳,一跳一跳的走了過去。
少年聽到動靜,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望了過來。
月光下,少女穿了一件純白的長裙,一瘸一拐朝他走來。
山風輕輕吹過,她得長髮隨風輕飄,桃花眼彎彎,瀲灩又美麗,彷彿月光都成了她得陪襯。
溫軟軟見對方發現了她,停在了原地,微抬下巴,傲嬌的伸手,“過來扶我一下!”
少年隻是望著她。
她漂亮的小臉尷尬了一秒,隻能自己走過去。
她就知道,晚上他幫她敷腳,隻是一次意外的好心。
她踮著腳,來到他跟前。
山間的夜晚,微涼,少年清俊的臉,下顎線流暢,額間滲出細密的汗。
這人真的是,一天到晚都在乾活,都不知道休息一下。
她拿出一塊帕子,遞了過去,“給你,擦擦汗。”
絲製的手帕,風一吹,帶著淺淺的香味。
少年一動不動。
她見對方不接,將帕子塞進他的掌心。“這新的,我冇用過。”
少年握住帕子,轉身拿起扁擔跟水桶,朝外走去。
這麼大的水缸,單單兩桶水完全裝不滿,他需要跑很多趟。
溫軟軟見人就這樣走了,忙拉住對方的手,“哎,你還去挑水啊,彆去了,明天我讓人幫你挑。”
少年側頭,漆黑的眸灼灼的望著她細白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幾秒後,抽了出來,“不用,謝謝。”
她攔著不讓他走,“你要乾活,也不急於一時啊,鐵人也要休息的啊!”
“我不累。”少年道。
溫軟軟有時候是真的想不通這個少年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跟他說什麼,不聽什麼。
她想著平日跟自己堂哥撒嬌,她要星星,對方都恨不得摘給她。
她瘸著腿,仰頭,“好哥哥,你歇會啦!”
少年身子一僵。
她瞧著他尷尬的模樣,覺得好有趣。
他即便不喜歡女生,似乎也無法抵禦女生撒嬌。
她軟著嗓音嗓音,繼續撒嬌,“好哥哥,今晚早點休息啦!”
少年暗了暗眸子,“溫軟軟!”
她歪頭,魅惑的桃花眼,眼波流轉著,“哥哥,你就……”
下一秒,少年捂住她得唇,用她給的帕子直接塞住她得嘴。
他抬手,抱起她就朝後院走。
她驚的睜大眼,就要拿掉帕子抗議。
這人竟然敢這麼對她!
可對方預估了她得動作,單手鉗製住她得雙手,直接將她整個人扛起來,送進了屋裡。
臥室。
少年將她放在床上,漆黑的眸,沉沉望著她,“我鬆開你,你不許叫。”
她濕漉漉的桃花眼可憐巴巴的望著他,點了頭。
少年果然鬆了她得手。
下一秒,溫軟軟雙手得到自由,直接拿掉堵在嘴裡的手帕,漂亮的桃花眼盯著他,“我就叫,我還天天叫!有本事,你就一直拽著我雙手。”
少年不吭聲,隻是彎腰,脫了她未受傷的鞋襪。
她一愣, 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人,竟然撓她腳癢癢。
太過分了!!!
“哈哈!你……你住,你住手!”
“哈哈!”
“住手!”
就在她笑的喘不上氣來,整個人都脫力時,少年終於鬆了她的腳,他低頭漆黑的沉沉的望著她,“還叫不叫?”
她抿唇不吭聲。
少年伸手又要撓癢。
她忙阻止,“不叫了!我不叫了!”
少年也停了手,替她將一旁的被子鋪好,轉身離開了。
溫軟軟將少年離開,狠狠瞪著他的背影。
她就要喊,還天天喊,他有本事就天天撓她。
她就不信,他白天還敢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