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為黨也是一時無語,他知道二流子說的都是真的,可原本還算簡單的事情,有了二流子插手,那就難辦了。
他轉身進了病房,看著程巧,臉上儘量露出和藹的笑容,溫柔的詢問程巧,這件事準備如何處理。
程巧淚眼汪汪的看著陳為黨,哽咽的說道:“村長,我前天被許來弟推倒崴了腳,今天又被陳春花推倒,差點冇了命,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陳為黨:“……”
還不是你自己傻白甜,讓人覺得好欺負。
“村長,我要去報公安,我還要換一個地方做知青,不然哪一天死在向陽村都不知道。”
這話一出,陳為黨心裡一震,臉色立馬嚴肅了起來,如果程巧隻是報公安,最多就是春花坐牢,還有他們向陽村今年的先進榮譽不保。
但程巧要更換知青點,而且理由還如此充分,那他這個村長真的當到頭了,不行,陳春花不能坐牢,程巧更不能換知青點。
“程知青,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嚴肅、認真的調查清楚,到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先好好養傷,秋收就不用參加了,損失的公分就由春花家補償。”
“謝謝村長,那我就放心多了。”
“程知青,還有件事情,二流子,不,是那個李歡說他要娶你做媳婦。”
“村長,你現在知道我為啥要換地方了吧,我不但差點冇命,今天還被二流子,不,被李歡給……,我該怎麼辦啊。”
陳為黨看到程巧的眼圈紅了,心裡也內疚起來,二流子的名聲不好,不要說知青,連村裡的那些小姑娘都不願意嫁給他。
外麵的陳為民聽了程巧和陳為黨的對話,臉色也慘白起來,他冇有料到事情會變得如此的嚴重,自己的閨女這次的禍可闖大了。
“二流子,不,李歡,你跟程知青說我願意補償,隻要程知青不報公安,不換知青點,我願意補償程知青秋收所有的公分。”
“陳會計,不是補償,是賠償,而且還要賠償兩次,一次是,嗯,就算包庇費用吧,一次是封口費用,當然還有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破相費。”
陳為民嚥了口口水,他知道二流子說的都是對的,看來這次賠償費用不少,希望他不要獅子大開口才行。
“你說多少?”
“包庇費嗎,算二百塊吧,如果報公安,陳春花起碼坐三年的牢,三年二百塊錢不算多吧。
封口費嗎,就收少一點,五十塊吧,畢竟我也是希望程巧留在我們向陽村的,至於其他費用,尤其是破相費和營養費,你給個五十吧。”
“什麼,你簡直是放屁,訛人訛到我頭上來了,不給,冇錢。”
陳為民聲音忽然大了起來,這個二流子果然不是好東西,藉著程巧的光,竟然要自己拿出三百塊錢,簡直是不知所謂。
“陳會計你不用著急啊,反正事情已經發生,要不要賠錢在程巧,賠不賠錢在你,當然放不放過陳春花在我。”
陳為民心裡一抖,他看著李歡的眼睛,一股寒氣從腳底升了上來,春花雖然不好,也是自己唯一的閨女,可不能毀在二流子的手裡。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好好想想,還有這麼多錢我一下子拿不出來的。”
“拿不拿得出來我不管,我給你一天時間,如果明天這個時候不見你帶著錢過來,我就帶著程巧去報公安了,還有陳春花必須要跟程巧道歉。”
程巧終於明白李歡為何要讓自己住院了,原來是要逼陳家賠錢和道歉啊,嗯,這個必須有,那個陳春花總是有意無意的針對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陳為民頹廢的離開了,把病房裡的陳為黨都忘記了,腦子裡就想著三百塊錢去哪裡弄。
陳為黨連忙跟程巧說了幾句場麵話,追著陳為民去了,這筆錢勢必要賠的,實在是程巧這次太冤了,破了相不算,還要嫁給二流子。
兩人在醫院門口遇到了韓春梅等知青,看到他們焦急的摸樣,陳為黨心裡更加鬱悶了,要知道這些知青也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哎這個春花,真的被弟媳婦給養廢掉了。
乾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一天到晚對著鏡子不是抹雪花膏就是編辮子,總是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可程知青一來,她連人家的一半都比不上。
“為民,我覺得二流子說的對,春花應該是妒忌程知青那張臉,所以纔想讓她破相的,這錢是一定要賠的,不然良心上也過不去啊。”
“哥,我心裡明白,程知青是城裡人,她們城裡人的臉蛋精貴著呢,可我真的拿不出三百塊錢啊。”
“你現在家裡還有多少錢,要不我們兄弟兩個湊湊。”
“我家裡最多能拿出一百塊,這還是我要整修屋子死命攢下來的錢。”
“我這裡有一百塊,先給你。”
“可還差一百塊呢。”
“要不先打個欠條,我們慢慢還。”
“那就要看二流子肯不肯了,這個傢夥痞慣了,那張嘴又會說,我可說不過他。”
“我們去跟他娘說吧,二流子再怎麼混,對他娘還是很好的。”
“好個屁,真好的話他還會讓他娘下地,自己每天不知道在乾啥,跑得人影都不見。”
“哎……也是,不過還是要去說一下的,碰碰運氣。”
……
“程巧,你怎麼了,是不是二流子打的你。”
韓春梅幾個按照村長說的病房號終於摸了上來,看到程巧頭上包了一圈白紗布,著急的問道。
“咳、咳……”
李歡在邊上咳嗽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二流子居然坐在角落裡,手裡拿著一個蘋果在削皮。
“春梅姐,月芳姐,你們怎麼來了。”
程巧看到知青點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們不是先離開的嘛,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醫院裡。
哦,對了,剛纔春梅姐可是看到自己坐在李歡的自行車後麵,她還叫了自己好幾聲呢。
“程巧,你不會是傷得太重,忘記剛纔看到我了吧,我就是看你滿頭鮮血的,又坐在二流子的後麵,纔去找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