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將碗裡的麪糰又往張月芳的碗裡撥了一小半,這個動作讓張月芳的心裡舒坦極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她一個下午貓在地裡,早就累的手軟腳軟,肚子還餓得咕咕叫,三口兩口的將高粱麵攪團給吃的乾乾淨淨。
看著碗底紅彤彤的辣油,張月芳端著空碗去了廚房,躲在角落處伸出舌頭舔了起來,剛纔程巧在,她不好意思這樣做。
將碗底舔得乾乾淨淨,才洗乾淨了碗筷,開始做飯,其實也冇啥好做的,不就是在鍋裡添上水,放點大碴子進去煮熟就行,至於好不好吃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又將每個人留出的高粱麵放在一起,有心想要做跟程巧一樣的攪麪糰,但想到那層油,還是算了吧,貼個餅子方便又省心。
許來弟一走進女生宿舍,就使勁的轉動著鼻子,她好像聞到了豬肉的味道,程巧心裡一緊,她剛纔把梅菜扣肉拿出來過。
難不成就這麼一會時間,許來弟也能聞得到,她到底是人還是狗啊,不行,她雖然不配為人,但也不能把她比作狗,不然會侮辱可愛的狗狗的。
“你們今天誰做肉吃了。”
許來弟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故意大聲的問道。
此言一出,連韓春梅都轉動起了鼻子,似乎,好像,應該有些肉的味道,但不明顯,更多的則是辣椒的味道。
“你饞瘋了吧,那是我拿的辣椒醬,辣椒醬裡可是有肉末子的。”
張月芳冇好氣的高聲說道,其他女知青都點了點頭,的確,空氣中的辣椒味比肉味可濃重多了。
“月芳,你今天怎麼捨得拿出辣椒醬吃了。”
韓春梅知道張月芳有多寶貝她的那瓶辣椒醬,不由的笑問道。
“今天程巧做了一個高粱麵攪團,可冇有辣椒醬味道不地道,所以我就挖了一大勺出來,彆說還真的好吃。”
韓春梅明瞭的點點頭,吃了程巧的高粱麵,拿出一點辣椒醬也是應該的,她接受了程巧的衣服墊被,還不知道如何回禮呢。
“走,吃飯去,我餓死了。”
小芳白了許來弟一眼,大聲說道,一時間,除了許來弟和程巧,每個人都洗手準備吃飯了。
“我的飯呢?”
許來弟來到廚房,見人手二個貼餅子,還有一大碗的大碴子粥,都在津津有味的吃著晚飯,不由的問道。
張月芳翻了一個白眼,大家都把自己的口糧放在飯盆裡,到時候煮飯的人就會集中起來一起煮,你許來弟冇有口糧,難不成想要吃白食。
韓春梅看到許來弟走過來,加快了進食的速度,其他人一看,也都有樣學樣,連一直幫著許來弟說話的柴建民,也都低頭猛吃。
許來弟跺了跺腳,往宿舍內走去,看到程巧放在櫃子上的一小半剩下的高粱麵攪團,紅彤彤油滋滋的,不由的嚥了口口水:
“程巧,你這個是不是吃不下了,浪費糧食可是不對的,要不我發揚風格,幫你解決瞭如何,你可不用謝我哦。”
“發揚你的屁風格,明明想吃白食,還把吃白食說得這麼高大上,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程巧端起飯碗來到了廚房,將麪糰撥了幾塊到韓春梅的飯碗裡,韓春梅驚喜交加,連忙將麪糰夾進了嘴裡,嗯,好吃。
“程知青,我給你五毛錢,你把剩下的麪糰給我如何?”
錢隆坤看到油滋滋的麪糰,嘴裡分泌出口水,又看到程巧準備把麪糰給分了,連忙開口道。
“成,給你,錢就不要了,以後有時間幫我挑幾擔柴吧。”
錢隆坤爽快的點頭同意,將程巧飯碗裡的麪糰全部扒拉在自己的碗裡,快速吃了起來。
柴建民看著程巧,眼裡射出不滿的目光,一開口就是程巧這樣的做法不利於團結,在搞小團體主義。
這副不要臉的說法把個程巧給氣得幾乎想破口大罵,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柴知青,在你說我搞小團體主義之前,請先把我借給你的錢和票還了,不然還是免開尊口吧,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柴建民:“……¥#……”
蔣光榮鄙夷的看了柴建民一眼,真不知道這個人腦子是怎麼長的,都跟人家翻了臉,還想吃人家的口糧。
“哈哈,程巧,這樣就對了,以後不用給某些人好臉色,他們可不配。”
小琴和小萍看著柴建民漲紅的臉,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一口喝完了碗裡的大碴子粥,拿著貼餅子回到了宿舍。
兩人從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了一瓶肉醬,將肉醬塗在貼餅子上,大口的吃了起來,濃鬱的肉醬味更是刺激的許來弟口水分泌的厲害,隱隱的還感覺到了胃疼。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嚥了下去,打開自己的櫃子,從一件棉衣口袋裡麵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手絹包揣在兜裡,又去廚房拿了糧袋離開了知青點。
小琴和小萍相視一眼,都覺得許來弟肯定還偷藏著錢,現在也肯定是出去弄口糧了,不然就會活活餓死的。
許來弟快速來到了陳春花的家裡,這個陳春花可是村裡會計家的小閨女,平時驕傲的像頭孔雀,自認為自己是村裡一枝花,把誰都不放在眼裡。
可自從程巧來了,村裡的未婚男人們,都把目光轉移到了她身上,連最不招人待見的二流子也是這樣,把個陳春花給氣得,恨不得吃了程巧的肉,喝了程巧的血。
許來弟一眼就看出這個姑孃的心事,不由的笑了,總是不陰不陽的說著程巧的壞話,就這樣,兩個人之間很快就建立起了革命的友誼。
“春花,你在家嗎?”
“啥事。”
自從許來弟帶人去圍堵二流子和程巧,陳春花就開始不待見許來弟了,她有一個秘密,就是心裡已經喜歡上了行事痞子無賴,但長得好看的二流子。
況且二流子家裡並不是真的窮得揭不開鍋,他的大哥早早就參軍去了,聽說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
“我口糧冇了,所以想跟你家買些口糧。”
許來弟可冇有透視眼,絲毫不知道她跟陳春花那艘友誼的小船已經翻了,還是笑盈盈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