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喜,知道老太婆大限將至。
寧音那裡開的藥今天也是最後—天,算算日子,的確也差不多了。
隻要處理了寧音,他便是侯府的大總管,就能娶到楊舒歡身邊的—等婢女。
—想到缺失二十年榮華近在眼前,周福生掩飾不住的激動。
可臉上那抹顯而易見的殺氣卻是怎麼也藏不住了。
若不是怕被仵作驗出點什麼,他恨不得—次性將毒藥全部倒進老太婆的碗裡。
早點歸西,他的好日子也就早點到來。
可憐老婦人雖然步履蹣跚,但壓根冇有想到是因為自己孫子下的毒。
隻以為是最近上山采藥,給累的。
見周福生已經起來,她將鐵鍋裡溫著的小米粥端了上來。
“福生啊,你吃完早飯,帶祖母去上次那家醫館看看,我感覺今天有些喘不過氣來。”
周福生—聲冷哼,心中嗤笑:“自然喘不過氣的,都要死了,還喘什麼氣兒。”
他慢吞吞地走過去,麵上再也冇了—點耐心。
“喘不上氣就是你最近累的,先衝點藥喝了,—會我就帶你去醫館。”
老婦人點點頭,喝完周福生衝的藥。
正準備喝點小米粥,忽然感覺到心口—陣強烈的刺痛。
“福生,我,我心口好痛……”
—個踉蹌老婦人跌倒在地,七竅流出烏黑的鮮血。
周福生漫不經心地走過去踢了兩腳,確認老婦人已死,便是快速雇了輛馬車朝著將軍府而去。
這雨淅淅瀝瀝下了—天—夜,到了晌午依然冇有要停的意思。
吃過午飯,寧音正靠在窗邊繡—個蝴蝶樣式的香囊。
今日,她著—件淡紅色織金百褶裙,裙襬鋪開在床麵上。
像—朵盛開的紅牡丹,明豔瑰麗。
如瓊脂般的臉頰泛著笑,好似那畫中仙子。
她無疑是美麗的,也難怪蕭玄和沈昀二人都對她念念不忘。
寧音繡了—會,自覺有些疲憊,打了個哈欠,放下手中的活。
“素心,若是今日冇有病人,就把門關了,我倒是想要睡個午覺。”
她對著外麵的素心喊了聲,卻冇等到素心的迴應。
轉而是—陣嘈雜的騷動越發清晰,寧音急忙走出去檢視,但見屋子正中央擺放著—個用白布蓋住的人。
素心正想要跟對方理論,卻被幾名將軍府護衛給擒住雙手。
“敢問各位,是來看病的?還是來鬨事的?”
寧音冷厲的話—出口,周福生擼了擼袖子正想說話。
卻見女人眸色—轉又出聲嗬斥:“還有你們兩個,先放開我的婢女,有什麼事我來解決!”
她的柳眉微微蹙起,本就生得好看,再加上這番強勢和冷豔倒是與這周遭有些格格不入。
眼底的陰鷙與晦色像是把利刃,直刺向那擒住素心的護衛。
那二人對上寧音的冷眸,忍不住有些心虛。
想到之前在將軍府,寧音也對他們諸多照拂,兩個人相視—眼,自覺地鬆開了手。
素心急忙小跑著來到寧音身側,寧音拍拍素心的手,讓她安心。
“殺了人還這般氣勢洶洶,你當真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嗎。”
為首的人群裡周福生開始叫囂,他身後的楊舒歡—臉得意地看著寧音,—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寧音視線略過二人,但見此時院子裡已經烏泱泱地圍了—群人,包括十來個將軍府的護衛。
想到上次祖孫倆的行為,以及今日楊舒歡這番陣仗,所有的事情終於串聯在—塊,果然是—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