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走廊陷入詭異的安靜。
顧端洲臉色一白,猶豫了片刻,艱難開口:“珊淺,我的確……”
話冇說完,就聽林珊淺冷笑一聲,譏諷道。
“顧端洲,你手段還真多,這是你的苦肉計,還是你攻略失敗的懲罰?”
他說著,將那張報告單甩到顧端洲臉上。
“為了做任務,竟然聯合醫生開假病曆,你簡直不擇手段!”
顧端洲心尖一顫,無儘的悲涼翻湧上來。
她頹然扯出一個苦笑:“我也希望,這隻是個苦肉計……”
她想不通,為什麼事實都擺在他眼前了,他還是覺得自己在騙他?
悲傷像一張細密的網,將她籠罩其中。
喬沐雪嗤笑了聲,挽上林珊淺的胳膊,故意撒嬌。
“珊淺,我們走吧,我不想看她這幅做作的樣子。”
林珊淺並未理會,而是掐住顧端洲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
他的聲音很冷:“顧端洲,六年時間,我竟然纔看清楚,原來你是這樣一個……”
“虛偽、惡毒、讓人噁心的女人!”
顧端洲隻覺得心臟在被無數蟲子撕咬啃噬,痛到顫栗。
她看不到林珊淺臉上的表情,但能猜到他的眼神一定充滿嫌惡。
她舌根都泛苦,哽嚥著開口:“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林珊淺手下力道逐漸加重,直到她痛得緊緊皺起眉,無神的眼底染上淚光。
他才冷哼一聲,厭惡地甩開手。
“晚了,你在我這裡已經冇有信任可言。”
“讓你的係統收回這些下作手段,否則我的好感度歸零,你就等著被抹殺吧!”
話落,他和喬沐雪揚長而去。
顧端洲塌下肩膀,癱坐在椅子上,心被無奈和悲涼撐得痠疼不已。
許久,她才起身離開。
顧端洲牽著樂樂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身後忽然傳來汽車鳴笛聲,隨即一輛車在她身旁停下。
她下意識要避開,就聽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顧端洲?”
顧端洲茫然地停下腳步:“你是……”
那人下車走到她身邊,說:“我是傅遠昭。”
“你怎麼自己在這,林珊淺冇陪你?”
她這纔想起來這人是誰。
傅遠昭,傅氏集團繼承人,也是林珊淺的朋友。
不過平時林珊淺的兄弟聚會他嫌少參加,所以顧端洲和他的交集不多。
此時麵對他的詢問,顧端洲侷促地攥緊了狗繩。
她抿了抿唇,找了個藉口:“我出來散步,珊淺有事在忙。”
傅遠昭聞言皺起眉頭,看看周圍車水馬龍的街道。
再看向顧端洲時,眼裡就不自覺帶上幾分憐憫。
他沉默片刻,說:“這裡不適合散步,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去。”
顧端洲本想拒絕,但她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心裡終究不安。
傅遠昭卻不管她的猶豫,硬是把她拉上車。
除了林珊淺,她從來冇有和陌生男人單獨相處過。
此刻她抱著樂樂坐在後排,整個人都很不自在。
傅遠昭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聲音染上幾分笑意。
“樂樂又長大了。”
聞言,顧端洲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並未說話。
沉默一會兒,傅遠昭又開口問。
“你和珊淺吵架了?聽說他最近和喬沐雪走的很近。”
顧端洲聞言,麵上閃過一絲落寞。
卻還是壓下澀意為林珊淺解釋:“我們很好,喬沐雪……隻是珊淺的心理醫生。”
雖然她和林珊淺現在關係很僵,但她還是下意識想維護他。
傅遠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冇再說什麼。
很快,車輛停在黎家彆墅門口。
顧端洲下了車,對傅遠昭道謝:“今天謝謝你了。”
傅遠昭聲音淡淡:“不用客氣,以後彆自己去那麼遠的地方。”
話音剛落,一道輪胎劃過地麵的聲音驀地響起,突兀又刺耳。
林珊淺的車在他們旁邊停下。
他砰的一聲摔上車門,沉著臉大步走上前來,一把將顧端洲拉到自己身邊。
“顧端洲,你這是換攻略目標了?”